听到这,桌后的杜仲染心头一坠。
这病,怎么与自家母亲的病那般相像……
而躲在灶底的阮青葙,已经在心里拟了个几个可能的方子。
“这样下去,有一天,我会再也醒不过来。”
气氛愈发压抑,那粗犷的声音也不接话了。
“也别气馁,”有拍肩膀的声音,“好事多磨,现在遇到阮青葙,都说她医术超绝,我就试上一试。”
然后这两男子在屋内又摸索了些吃食,聊了一些关于女人的床笫话题,后面便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变小,到消失不见,阮青葙跟杜仲染走了出来。
阮青葙灰头土脸的,一身灶灰,杜仲染连忙凑过来帮忙清理。
“我靠,刚刚那个人,估计就是金羊藿吧,他们聊起女人比吃的肉都荤…还有他竟然想我治好他的病后,就弄死我。”
“应该就是他,”杜仲染继续拍着她后背的灰尘,“那你别一下子给他治痊愈,拖一拖,每次都有好转,可就是差一点,这样他就不会杀你了。”
“有道理。”阮青葙投来一个敬佩的目光,突然有种“贤妻助我登青云”的快意。
“那你…对他说的这种病,有把握吗?”杜仲染问的有些谨慎。
“没有,这病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想了几个方子,到时候挨个试一下吧。”
杜仲染没再追问,目光停在了阮青葙挺傲的心口,出了神。
没有心头血,能治好吗……
而阮青葙没注意到杜仲染这几秒的迟疑,目光已经转向帐口外。
金羊藿,你的病怕是痊愈不了了,是你自找的,哼。
次日上午,太阳挂在半空中,阳光柔和的撒在边塞的草地上,将夜晚的寒冷驱散殆尽。
阮青葙被像犯人一样羁押过去。
谁当议和使节这么窝囊啊…被两个士兵像抓鸡翅膀一样反擒着胳膊,一路几乎是推搡着在走。
好气好气,金羊藿你有大病还这么对待我?!阮青葙在心里疯狂的改方子,什么苦药都往里面堆。
杜仲染静静的跟在她身后,有些无奈的叹叹气。
到了军营最大的营帐里。
掀开门布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高处的人。是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典型萨筑男人,他与杨起石长的相像,当然也可能是阮青葙分别不清白皮男人,看他们白肤蓝眼高鼻梁,都长的差不多。
她觉得最大的区别是额头抹额镶的是金子,一头的脏辫造型,下巴留了一小撮胡子。
这就是金羊藿吧。
还挺时尚的,阮青葙在心里点评。
除了他坐的那块地上,是几块超大木板堆叠抬高的,其他人都坐在他两侧延伸出来的小小桌案前,桌上铺着异域的彩色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