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山匪”也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去,只是强硬上前,把岑嘉树和仆从从马车里扯了出来。
岑嘉树肩伤在身,被拖下来时没站稳,整个栽倒在地,疼得他几近昏厥。
那些山匪上上下下搜查了马车,发现并没有商清晏的影子,竟一言不发走了。
眼下岑嘉树带来的侍卫死了两人,重伤三人,鲜血染红一片草地。
仆从赶紧来搀扶岑嘉树,替他捂住伤口,颤抖着声音问道:“公子,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岑嘉树疼得满头大汗,看着这群山匪离开的背影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他们武功招式很眼熟?”
仆从差点儿丢了小命,哪儿还能注意得到那些武功招式,便带着哭腔道:“小的看不出来。”
岑嘉树因疼痛大口喘息着,脸色沉郁。
他虽是个读书人,却因跟虞家定亲,祖父担心神威大将军瞧不上他,便让他自幼习武。
刚刚他看那些山匪动手招式,竟有圣上身边龙翊卫的影子。
龙翊卫乃圣上亲卫,最高指挥使虽然仅有六品,却只听任圣上差使。
仆从道:“公子是在哪儿见过这些招式吗?”
岑嘉树压下心里的不安:“应该是我看错了。”
他低调前往望春城退婚,什么都没做成,怎么会招惹上龙翊卫?
岑嘉树定定神:“留个人,先将这两个侍卫安葬了,回去好生补偿其家人。”
仆从心有余悸地点头。
岑嘉树又问道:“我们现在离哪个官衙最近?”
仆从道:“离岐州府的官衙最近。”
岑嘉树想了想:“快赶车前往岐州府衙。”
来的时候他只想低调退婚,可现在婚没退成,他还受了重伤,保险起见,还是要寻求官府保护。
让岑嘉树没想到的是,他拖着伤来到岐州官衙,却在这里遇见了他名义上,未来的大舅子。
虞安歌站在屋檐下,阳光穿透夏日的绿荫,投射在她身上,沐光而立,苍翠满身。
分明是玉树临风,清新俊逸的人,可她如墨的眼眸却渗着寒光,夏日的暖意也未能驱散半分。
不知为何,岑嘉树脑海中浮现了虞安歌小时候的样子。
或许是他失血过多,意识昏沉,一时之间,眼前的虞安和竟与幼时的虞安歌样貌重叠。
岑嘉树用力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小吏搀扶着岑嘉树迎面走来,虞安歌故意拦在他们面前,语气淡淡:“岑探花这是怎么了?”
岑嘉树对虞安歌心里有亏欠,面对虞安和自然心虚,一时面露尴尬,不知说些什么。
一旁的小吏道:“岑探花遇见了山匪!受了重伤。”
虞安歌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肩膀,薄唇轻启:“哦?那岑探花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