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道:“赏,朕有赏!”
圣上没说赏什么,虞安歌也没有问。
圣上又指向二皇子道:“还有你身边那个被老虎咬掉一条腿的侍卫,朕也要赏。”
二皇子听罢眼眶又红了起来:“儿臣那个侍卫,腿被老虎咬了下来,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崔皇后抹着眼泪道:“圣上!老虎伤人,实在蹊跷,这次伤的是渐琢的侍卫,若再有下次臣妾不敢往下去想。求圣上彻查,将幕后黑手揪出来严惩。”
二皇子想到大皇子命人指向他的箭羽,也道:“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圣上靠在椅子上,刚刚赏人的兴致一扫而空。
他看向还跪在一旁的大皇子道:“老大,你说说,今日之事,要如何处置?”
花落谁家?
大皇子跪在原地,膝盖已经酸痛难忍了,他细细琢磨着刚刚二皇子的话。
二皇子既然求着圣上要彻查,就说明要么他的确是清白的,无论是疯虎还是惊马,都不是他做的。
要么就是二皇子已经做足了准备,根本不怕彻查,不仅不怕,估摸着二皇子设下了大坑,打算栽赃到他头上,查了便是自寻死路。
两个可能性在心中稍一权衡,大皇子便有了定论。
商清晏弱不禁风,实在不必拿自己做局,四皇子没有这样的心计,刚刚找商清晏时,焦急也不似作伪。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二皇子贼喊捉贼,已经布好了陷阱等他跳下去。
可现在,不跳下去,岂不显得他心虚?
跳下去,又正中二皇子下怀。
大皇子握紧了拳头,对圣上道:“功当赏,过当罚。虞公子和二弟的侍卫护主有功,父皇英明,已经赏了。儿臣主持秋狩,却一时失察,险些让二弟和堂弟受伤,儿臣情愿领罚。”
圣上“嗯”了一声,没有说对大皇子的处罚,只是道:“御兽苑总管太监杖责三十大板,负责御马与御虎的太监、侍卫革职查办,按罪定罚,你亲自去查,从严处罚。”
二皇子觉得不服,让大皇子负责查办御马和御虎的太监侍卫,那不就是给大皇子机会,让他去掩盖自己的罪行吗?
他命差点儿就没了,圣上却轻拿轻放,二皇子不禁想要开口让圣上改换主意,旁边的崔皇后用力拉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大皇子当即道:“儿臣领命!”
虞安歌在一旁感叹君心似海,无论惊马和疯虎是否与两位皇子有关,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了。
与其让百官看皇室兄弟阋墙的笑话,不如轻拿轻放,不再刨根问底。
除此之外还有更深的一层缘由。
若是大皇子做的,让他自己严惩自己的人,底下的人难免心寒,如此便起到了震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