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为季扶生端来一碗汤,他喝了一大口,轻锤胸腔咽下后,他缓缓地说:“爷,再这么说下去,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姑娘,要被你们吓跑了。”
季振礼微笑致歉:“小夏,扶生的姑姑从小心直口快,请你不要介意。”
夏竹嘴上说着不介意,语气却充满挑衅,也透露出对季扶生的维护之意,她毫不畏惧地回怼:“话多的人总是容易暴露缺点,心里藏不住秘密,就算她有什么坏心思,也在口业中抵消了。”
她说着,左手已经大力掐住季扶生的大腿,脸上笑得有多自在,手劲就有多狠。季扶生微微皱眉,忍着疼,咽下最后一口青菜。
一听,季文熙的脸色瞬间变得低沉下来,她的眉蹙得越紧,生气地将酒杯置放在餐桌上,抱着双臂,对父亲的偏袒感到不满。
其他人安静地低头吃饭,偶然抬起头来看向夏竹,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夏竹忽然很好奇,季扶生在失去父母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有家不是家,回到牧城也只能住在酒店里。她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心,远远过季扶生是不是背后有一个金主刘老板包养了他。
季扶生不紧不慢地说:“姑姑,你的线人都得换换了,每年花那么多钱雇人来调查我,难道这次还没打听清楚吗?”
话落,对面的人纷纷竖起耳朵听着。
季扶生直勾勾地看着二奶奶丁孝莲看,随后,他大口喝下一杯酒,放下酒杯后,用食指擦去嘴角的酒渍。他笑着说:“爷爷应该也不知道吧,我在荔城其实也过得不自在,身边的眼线太多了,受过几次伤之后,我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季振礼放下餐具,认真地听讲。
季扶生把话题一带而过,继续说:“希望这种情况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我在荔城有喜欢的职业,还有喜欢的人,我没有心思回来牧城跟你们争抢。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我可以继续当光头司令,继续帮你们的好孙子背锅,以前你们怎么对我都可以,但现在开始不行了,以后你们要是敢对我的妻子做什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振礼说:“扶生,这个事情,我们等会聊聊,好吗?”
“爷,你该找她们聊聊,而不是找我。”
一顿,季振礼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夏竹,抱歉道:“管教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夏竹礼貌回应:“爷爷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相信爷爷。”
季扶生用汤勺敲击酒杯一声,他看着季文熙:“姑姑,不知道夏正清总警监你到现在拜访成功没有?我听说,为了姑父的事情,你拖了很多关系花了不少钱,想拉拢总警监。”
夏竹抬眸,看着季扶生的侧脸。他的嘴近乎要咧到耳根子那去,他指着夏竹,骄傲地说:“讨好她,将来大家就是亲戚了,不用费尽心思又花冤枉钱,人家说不定就肯赏脸出来见见你了。”
他转头凝视着夏竹,嘴角轻扬:“不对,据我所知,舅舅他是个非常清廉的人,从不与商人交朋友,更不会与人同流合污。”
两人四目相对,夏竹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里猜出他的计谋,但因为他提到自己的家人,利用家人的关系来促成大局,她略显得不满。
季文熙的脸色骤变,支吾问道:“夏正清……是你的舅舅?”
餐桌对面的人,脸色都变了。
季扶生不给任何回应,站起身,拉着夏竹的手跟季振礼说:“爷,这顿饭吃得不开心,我的女朋友也没有被长辈们真诚对待,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我感觉我要病了,我们还是先走了,不然有人又要遭殃了。”
丁孝莲生气地放下餐具,她缓缓抬起脑袋:“这饭吃不到十分钟,你们就这样离场,简直是目中无人,不符合规矩。”
季扶生扭了扭脖子,阴笑着说:“二奶奶,这规矩都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真要讲规矩,你可上不了桌啊。”
季文熙拍了拍桌子,怒骂道:“有爹生没娘养的贱丕子,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啪”的一声巨响,季振礼拍着餐桌,他面前的餐具跟着震动跳起,不怒自威的神情立马让季文熙闭上嘴巴,不敢造次。
丁孝莲“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季振礼看,之后走出食厅。
“爷,既然大家都这样对我,那我们更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了。”说着,季扶生便拉着夏竹往外走:“真没意思。”
回扯的臂力让季扶生停下脚步,夏竹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跟季振礼说:“爷爷,谢谢您今天的款待,让我吃到了有生以来最豪华的一餐,也让我见了世面,开了眼界,学到了有钱人家的家风世情。如果您不满意我,大可以直说,而不是让众人演这么一出戏来侮辱我,这样太败坏季家的教养了。”
季振礼叹息一声,凶狠严厉的目光从季文熙身上挪走,转而变成温和的柔光,他向夏竹再次致歉:“小夏,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夏竹打断他:“等大家什么时候能够接纳我了,我再来拜访您。”她微微点头向季振礼告别。
话音一落地,夏竹头也不回,跟着季扶生的脚步走出食厅。餐椅腿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又难听,直接点燃夏竹憋在内心的怒火。
刚踏出食厅,季扶生顺势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夸赞:“goodjob!”
她用力推开了他,径直往前走,想要快逃离这是非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食厅里的吵闹声响。夏竹回头,看到丁孝莲重返食厅,她难看的嘴角,真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你真酷,还以为你会被欺负哭,居然还能把我姑姑说破防,了不起。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一点也不逊色。”季扶生追上了她,站在她的身边。
夏竹抿着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她给了他一个肘击,正中他最后一根肋骨,疼得他捂着腹部皱眉苦笑:“谋杀亲夫。”
夏竹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房子很宽敞,却没有一点人情味,宛如身处地狱之中,没有一点欢乐可言。到处是尔虞我诈,真像是一群疯子为了当上庄园的主人,费尽心机红着眼,四处咬人,散播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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