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说:“奇怪了,老师平时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他居然把哨子给你?”
夏竹停止吹响哨子,揣进口袋里:“他惹我生气了,这是抵债用的。”
“夏姐姐,你不要生老师的气了,他其实人挺好的。”
夏竹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
次仁跟在夏竹的身旁,告诉她:“夏姐姐,我找了你一个上午了,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接。”
夏竹摸了摸口袋,这时才想起来昨晚出门前,手机还放在房间里,她抱歉道:“昨晚有点事,耽误了。”
“时间还来得及吗?”
这会儿,夏竹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原本就要走的,她摆摆手:“我先不走了。”
“不走了?”
夏竹解释道:“有点事,要留下来。”
“过几天镇上有金刚舞表演,村里还有节目,你留下来,带你去玩。”
“好啊。”
“那我先去忙其他事情了,兰青阿妈前几天又做了很多鸡爪谷酒,我要去帮忙拿来请大家喝。”说罢,次仁便迈出了自己的左脚。
夏竹恍然间停止了脚步,扯住次仁的衣帽,审视着次仁:“年前,你就认识霍不秧?”
次仁的蓝色眼珠子左转右转,被夏竹看得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点了点头:“我跟你说过,年前,老师救过我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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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季扶生吗?”
听到这个名字,次仁的脸上写满了疑虑,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不认识。”
夏竹靠近他,眉眼一瞥:“骗子。”
“啊?”次仁一脸茫然,他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骗子。”
夏竹哼了一声,高傲昂头走掉了。
她回到宿舍房间,找到手机,给夏正清去一条信息——舅舅也是骗子。
然后,她生气地将手机丢在被窝上,转头去整理自己的登山包,把里面的大部分东西都腾出来,只剩下些许登山用的必备品。
之后,她背起登山包,下楼走到林业站大院,大家都在忙碌手头上的工作,就连那几名来参加活动的成员也被安排进办公室开会。
整座林业站,只有夏竹一个闲人。
兰青阿妈和次仁在食堂里捣鼓鸡爪谷酒,一个又一个竹筒被装在篮筐里,他们好似在检查密封情况。
夏竹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林业站,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去,按照那天登山时的路线,一个人上了山。
她的记性非常好,从哪里转弯,在分岔路口该往哪里走,都记得很清楚。
开始渐入深林的时候,夏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求生哨,学着霍不秧那天的吹法,以两短一长吹响哨子,在每一个节点,就吹响一次。
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小道两旁的草丛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半晌过去,除了虫鸣鸟叫,她完全没有听到小黑它们的动静,甚至没有任何会在草丛里流窜的野生动物。
夏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这时才现又忘记带手机出门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又回头望着前方的道路,再抬头看看天。
按照那天出门的时间来做比对,这个时候应该是下午的三点钟左右。
来到那天的第一个休息区,她再次拿起求生哨吹响一遍,安静下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片刻后,她灵敏地捕捉到一点动静,在她的东北方向,有几声若隐若现的吠叫声,夏竹拔腿便朝着声源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吹响哨子。她并不明白这两短一长的信号代表了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或许可以召集到小黑。
寻找了约莫半个小时,夏竹在小溪流水旁看到小黑和灰狼的身影,不时还伴着几声微弱的呜咽声响,它们和小狗们正对着一团白色的东西着急吠叫,几次欲上前舞动爪子,都被吓退了。
乍眼一看,一条蛇缠住了一只小狗。
一时之间,夏竹的后背一阵阴寒,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后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她朝着它们走近。
那条蛇是白色的,身上有不规则的深色斑点,看起来就像是积雪覆盖的山石一样。
小黑的一条前腿是弯曲的,夏竹一眼就认出了那条瘸腿的小狗,它痛苦地被蛇缠绕,正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夏竹脱下她的登山靴,左手往鞋里套进,慢慢朝着蛇的脑袋去。小黑似乎看出了她的行动,故意上前几步转移蛇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