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驱车驶向牧城的东郊,一路无阻进入广袤无垠的邬墩大草原。
阳光洒满大地,微风带着清新的草原气息轻轻拂过脸颊。才天的时间,脚下的小草比飞机刚落地那会儿看到的颜色更加翠绿。
夏竹的双手揣在兜里,跟在季扶生的身后。
他们走进赛马场,几匹骏马正在悠闲地吃草。被铁链锁住的藏獒大声吠叫,叫声引出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穿着藏袍从蒙古包内走出。见到季扶生,他面带微笑立即迎上前来,声音豪爽又洪亮:“季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季扶生小声地在夏竹耳边说:“走过来的这位是马场老板,我在他面前是年轻有为的人设,你别随意拆穿我啊,给点面子。”
夏竹的心思全然落在马场老板身着的服装上,她盯着他的腰封看,每隔八公分的距离就镶嵌一颗拇指大小的绿松石,数了数,约莫有十二颗。
马场老板与季扶生热情握手,前者说:“您的朋友刚刚才出去赛马,估计得半个小时后才会回来。”他望向夏竹,问,“这位是?”
“朋友。”
夏竹嘴角勉强微扬,点头问好。
马场老板问:“是想休息一下还是骑马?”
季扶生指着夏竹说:“她失恋了,你给她安排一匹乖一点的马,让她骑着散散心。”
夏竹转头看向季扶生,开始不老实拆台:“我没说我要骑马。”
“那你给她安排一匹调皮一点的小马驹,让她牵着玩吧。”
没和夏竹商量,也没等她答应或是拒绝,季扶生直接跟着马场老板走到马厩选马。
夏竹缓慢迈出步伐跟在他们身后,才走到马厩门口,季扶生牵出一匹四肢还没有夏竹腿长的小马驹,他把缰绳放在夏竹手中,语气敷衍又随意:“带她去玩吧。”
小马驹长长的睫毛上下扫动,它呼出气息哼唧一声。夏竹盯着缰绳不知所措:“我不想。”
“我是在跟马说话。”季扶生说完又走进马厩。
马场老板走出来,手掌用力拍打在小马驹的屁股上:“去玩吧。”
就这样,小马带着夏竹慢悠悠往前走去,马蹄一触碰地面,夏竹手中的缰绳上的铃铛声便跟着响起。
季扶生在马厩里捣鼓半天,最后从里面牵出一匹纯白色的马,马鞍上标着“o”的数字编号。他一脚踩着马镫,跨坐在马背上。
“西边,你的朋友往西边去了。”马场老板在身后大喊。
一声令下,季扶生骑着马开始跑起来,他使坏地路过夏竹身边,用力拍打小马驹的臀部,致使小马驹受到惊吓,在草原上乱跑。
夏竹手中的缰绳抓得紧,只能跟着跑起来。
季扶生哈哈大笑,一路朝西边跑去,夏竹的目光随着他而去。
在宽广的草原上,季扶生动作娴熟又勇敢,仿佛找到了释放自我的舞台。他骑着马在草原上狂奔,任由风吹乱头,让阳光洒满全身。马蹄声和风声交织在耳边,还有季扶生的呐喊声。
仔细一听,季扶生在喊:“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他回头冲着夏竹笑,笑声极其刺耳。
夏竹看着身边的小马驹,想追上去揍季扶生的冲动戛然而止。她远远地眺望季扶生,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自由狂野,她遽然有些羡慕季扶生的性子,无拘无束、潇洒又狂放。
夏竹漫无目的地带着小马驹在马场圈内散步,马场老板站在蒙古包荫蔽处,朝着夏竹大喊:“给你来匹马骑一骑吧,要不要?”
她挥了挥手:“不要。”
她牵着小马驹走到不远处的一棵白桦树下,依靠着树干坐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她大口呼吸着,揉了揉眼睛。
小马驹吃草吃累了,半卧在草地上休息。
一人一马安安静静的,一会儿看向东边的地平线,一会儿又看向西边,目及之处除了马场老板和他的家眷、饲养的动物外,没有其余的有生命的物种。
不知过去多久,季扶生骑着马从西边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