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生找到自己的车,转头问夏竹:“回酒店,还是想去哪里?”
夏竹有气无力地说:“回酒店睡觉。”
他为她打开车门,问她:“你饿不饿?”
夏竹摇了摇头,忽然定了定神,反问他:“你今晚肯定没吃饱吧?”
话音未落,季扶生就扁嘴了,委屈巴巴地说:“中午只吃了五分饱,晚上三分饱都没有,我没想到见长辈会这么紧张。”
“走吧,回酒店,我点外卖请你。”夏竹钻进车厢里:“今天辛苦你了。”
“好。”
路上,夏竹问季扶生:“今晚舅舅跟你讲了什么?”
“没什么。”季扶生认真开着车。
“骗子,你看起来很怕舅舅,你俩肯定有事瞒着。”夏竹转头狐疑地凝视着他。
季扶生快回瞥一眼,望着前方的道路感到拘束而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就是以前跟你舅舅见过,然后他警告了我一点事情,不让我欺负你。”
夏竹问:“犯事了?”
季扶生轻轻嗯了一声,支吾着说:“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杀人放火啊?”
季扶生忍不住吐槽道:“你才杀人放火,就不能盼我一点好的吗?”
夏竹又问:“黄赌毒?”
“你才黄赌毒。”季扶生打着方向盘,仔细看着道路,他淡淡地说:“我对赌钱没兴趣,不觉得那玩意儿有什么怡情的;免费送上门的女人一大堆,就算她们裸着躺在我的面前都没感觉,也不可能去……那什么;毒品更不用说,我烟都不爱抽,最多也就好一口酒。”
这下子,夏竹更加好奇了,她追问:“那到底是什么?”
安静许久,季扶生说:“有点糗。”
夏竹信誓旦旦:“我又不会笑话你。”
季扶生看着前方变黄的信号灯,缓缓踩下刹车,咬着口腔黏膜吱吱唔唔半天,最终他开口说:“就是大半夜开车,撞护栏上了,当时撞得挺严重的,还上了新闻,闹得挺大。”
一讲完,他立马解释:“没有案底的,也没撞到人,也不是醉驾,就是那会儿刚拿到驾照,第一次开跑车出门玩,谁知道车突然就坏了,汽车失控,一下子撞到公共物上了。”
“就这件事啊?”
绿灯亮起,季扶生启动汽车,拐进酒店的后门。他点点头,说:“当时把公共物撞得有点惨不忍睹,人也受了伤,不过命大,没死。你舅舅那会儿还不是总警监,这件事是他经手处理的。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都过去十几年了,他还记得我。”
夏竹打开车窗,呼吸夜晚冰凉的空气,问:“没说别的?”
“有。”
“说了什么?”
“让我安分点,别惹事。”季扶生停顿一会儿,紧紧抓着方向盘,声音降低:“让我跟你好好过,不能欺负你,不然就揍我。”
夏竹轻笑一声,她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窗外,脸上洋溢起一丝幸福。
汽车停在酒店泊车场内,两人下了车,并肩走回酒店房间。
电梯里,季振礼给季扶生打来电话,通知他们明天到家里一趟,一起吃个便饭,互相认识一下家族成员。
季扶生有些不满,他的语气稍稍不悦:“爷,不是说好只见你一个人吗?”
夏竹在一旁,抬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腕,轻声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