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瞅了眼萧闻澜,感觉此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靠谱,但还是很善良地点点头,应和了声:“嗯嗯。”
云成不会骑射,没办法跟进山,把抱着的一堆东西放下,边给钟宴笙穿护膝护腕,边唠唠叨叨:“少爷您小心着点,别受伤了。”
钟宴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人出来游猎,又受了其他人高昂情绪的影响,说不兴奋是假的:“知道啦。”
众人准备得差不多了,裴泓一声令下,钟宴笙轻轻巧巧翻身上了裴泓让人牵来的小马,跟在他身后,骑马奔向了山林。
与此同时,刚从朝中回来萧弄听完了暗卫的报告:“游猎?”
暗卫垂头道:“是,钟小世子与二少今早随着景王出城,这会儿已经进了雁南山。”
萧弄眼神一沉,望向窗外的晴空。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气是一大制胜因素,萧弄能做到百战百胜,与能看天象预测天气有很大因素。
这会儿虽阳光灿烂,但昨夜看天象,晚些恐怕要下暴雨。
山林中的气息极为清新。
钟宴笙牵着缰绳,行在山道上,心情渐好。
前面的萧闻澜正在跟裴泓说话:“我听说今儿太常寺卿家的千金会跟女伴去燕南山,前日听你说要出来游猎,我还以为你打算去燕南山,偷偷瞅瞅那位千金呢,结果跟过来一看,来的是雁南山。景王殿下,你是不是走错地了?”
京外有一个“雁南山”和一个“燕南山”,雁南山又被叫做“小南山”的原因就在于此,方便弄清楚哪儿是哪儿。
这两个地方都适合游猎,就算是熟悉京城的人,都会偶尔走错地方。
裴泓牵着缰绳,闻声啧了声:“德王今日也要游猎,去了燕南山,我去不是自讨没趣么。少提这些不愉快的事。”
德王家世优越,又得陛下宠爱,一贯看不起裴泓,撞上了少不得就是一顿尖酸刻薄,说话极为难听。
萧闻澜懂了,咂咂嘴:“好吧。”
钟宴笙听着他们说话,猜到陛下为景王与太常寺卿家的千金赐婚一事恐怕已经传遍了。
裴泓就算再不乐意成亲,也逃不过这桩婚事了。
一想到这些,裴泓显然更心烦了,回头看了眼乖乖跟在后面的钟宴笙:“小笙,过些日子我打算设个私宴,邀你们来我府上喝喝酒,届时你把那位钟少爷也带过来。”
钟宴笙懵懵抬头:“啊?”
设私宴叫他过去就算了,怎么还要叫钟思渡?
裴泓轻哼一声:“斗花宴上他的作态我都听说了,叫他过来敲打敲打。”
钟宴笙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多谢殿下,我和钟少爷的关系缓和许多了,不必如此。”
裴泓没听他的:“回头我给他发个请帖,谅他也不敢不来。”
说完一抽马鞭,自顾自驭马朝前头去了。
萧闻澜跟钟宴笙面面相觑:“看来景王殿下的心情的确很不好,不过也能理解。”
钟宴笙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能理解什么?”
“被强行指婚当然不愉快啦。”萧闻澜放缓速度,骑马与钟宴笙并排,压低声音,“景王殿下都还算好的,至少知道指婚对象长得美不美,我哥就不一样了。”
钟宴笙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定王殿下也被赐婚了?”
怎么没听说过?
若是定王殿下遇到这种事,肯定不会像景王殿下这样苦闷吧,八成会直接进宫让陛下收回去。
“不是。”
萧闻澜见他感兴趣,想着说点八卦能拉回点钟宴笙的信任好感,没怎么思索就出卖了他哥:“我哥曾经有个指腹为婚的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