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她怎么说?
见她答不出来,齐思也不问了,直接说:“算了,我明天跟老板请个假,去一趟你们学校就知道了。”
齐妙想赶紧说:“真的没事!我发誓!”
早知道妈妈会往这方面想,她就不多此一举了。
要是明天她妈妈真去学校,从其他同学那里知道了她和纪岑的事,知道了纪岑在……追她,她以后就别想和纪岑说话了,说不定妈妈还会勒令让她跟纪岑绝交。
绝对不行。
最后说了半天,齐妙想再三发誓,齐思才稍微打消了一些疑虑。
不过齐思还是不放心地再次嘱咐她,如果真受了欺负,不管是叫家长也好,报警也好,一定不要忍气吞声,越是忍气吞声,那些人只会越变本加厉地欺负你,他们不会因为你的示弱而觉得你可怜就放过你,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从
此更加肆无忌惮,所以在学校里被欺负的人,往往都是胆小孤僻、性格懦弱,连状不敢告的那种学生。
“想想,这里不是清河,这里是童州,你爸爸不在这里,他那个女儿也不在这里,我们已经跟他们划清界限了,胆子大一点,别人要是骂你,你就骂回去,别人要是打你,你就打回去,大不了到时候妈妈替你道歉,哪怕给人家赔钱我都认了,只要你不委屈。”
虽然妈妈这次真的想多了,但听着这些话,齐妙想仍是心里一暖,用力点头。
可齐思的误会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只是前车之鉴,所以害怕女儿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事。
小学的时候齐妙想考试经常拿双百,老师们都夸她聪明,后来上初中,托亲生父亲的关系,她被安排到清河市最好的私立初中英才上学,那里的学生家庭非富即贵,学生之间抱团比较严重,如果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所在的小团体就会没有缘由地共同排挤另一个人,即使另一个人什么都没做。
齐妙想就是那个被排挤的人,不过也有人觉得她没做错什么,偷偷帮过她,但被其他人知道后,帮过她的人也被排挤了。
中考的时候,她咬着牙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公立高中,以为就此解脱,但是没有,那些人竟然没有直升到英才的高中部,而是跟她一样,去了公立高中读书,高一开学的头一个月,齐妙想的处境还是没有发生改变。
反正初中三年也过来了,高中也是三年,等上完高中,全国那么多所大学,到时候她把志愿报远一点,肯定就能彻底远离这些人了。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学习的齐妙想考试成绩下滑严重,齐妙想在学校经历的一切,才终于被知晓。
齐思果断带着齐妙想离开了清河市,搬到了隔壁的童州。
她不对新的学校抱有任何期望,她选择做一团空气,不被人注意,自然也就不会被人排挤和针对,安安静静地读完三年书,是她转入新学校后的唯一期望。
一直到那天,在做课间操的时候,齐妙想发现隔壁29班的好些同学都在偷偷观察她,也是从那天起,她做不成一团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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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妙想没有请假,照常去上学。
紧张地走进班里,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抄作业的抄作业、补觉的补觉、背书的背书,这幅场景和其他以往任何一个早读课都没有什么不同。
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是,昨天该八卦的已经八卦过了,现在马上都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继续忙着复习了。
齐妙想松了口气,坐回座位,这才发现和她同桌的罗烟还没来。
又往旁边的大组看了眼,卢文佳和王舒卉也还没来。
她们三个是住宿生,就算睡了懒觉,但从宿舍楼到教室也就这么点距离,每次早读课都比齐妙想先到,今天居然都晚了。
上一秒还在疑惑她们三个去哪儿了,下一秒她们三个就喘着气在教导主任来查
每个班的早读课情况之前赶到了教室。
三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每个人手里都拎着热腾腾的奶茶,罗烟手里拎着两杯。
齐妙想还没问,罗烟就把其中一杯放在了她面前。
“纪岑给你买的奶茶。”
齐妙想问:“你们一起去买奶茶了?”
罗烟用吸管戳破奶茶,吸了一口暖胃后,一脸舒畅地说:“对啊,早上在食堂吃早餐,刚好碰见纪岑他们,正好昨天我不是开玩笑说让纪岑请我喝奶茶吗?昨天那个红包我没收,他就直接请我去奶茶店了,还有佳佳和老王,他都请了,哦还有——”
罗烟从书包里掏出来几本笔记,递给她。
“这是纪岑每一科的笔记,他的数学和物理笔记你看完以后,记得给佳佳和老王她们也看一眼哈。”
“纪岑还教了我们一个记知识点的办法,就是他记知识点和公式,不是只把这些东西单纯地抄在笔记上背下来就行了,他记一个知识点,会找几道考这个知识点的例题一起写在上面,然后有的题不是会一次性考好几个知识点吗,也写上去,然后标注是考了哪几个知识点,题型来来去去反正就是那些,他说这样记的话,等考试的时候看到一道题,就能想到这道题考的是哪些知识点,这样做题就快了。”
齐妙想受益匪浅地点了点头。
说完一长串学习方法,罗烟又喝了一口奶茶,说:“纪岑让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要是他没说清楚的话,你直接手机上问他就行了。”
翻看着他简约工整的笔记,齐妙想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