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简恍恍惚惚去松鹤堂取了药,又恍恍惚惚回到侯府,一进了熙云阁,就将自己锁在屋里避不见人了。
绿竹将今日的事情悄悄告知了绿意,两人忧心忡忡守在门口,不时地向门内看看。
“已经两个时辰了,连午膳都没用,不会有事吧?”
绿意伸长了脖子一直朝着窗户那边瞅,被绿竹拉了一下。
“别看啦,姑娘正拿不定主意呢。”
绿意听话的缩回来,向绿竹问道:“姑娘不会是想把这个孩子拿掉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绿竹皱了皱眉,一脸纠结,“那还能生下来?要是沈府的知道姑娘怀孕了,恐怕不会干吧?”
绿意点了点头,“是啊,难办。”
她看了看檐下叽叽喳喳的雀鸟一家,毛茸茸的小雀刚出生,煞是可爱。
可是她们这些当丫鬟的,连这些雀鸟都比不过。
雀鸟的一生尚能自己掌控,可是丫鬟却不能,更何况生孩子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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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苏州沈府。
穿戴好官服正准备去衙门上值的沈大人,才走到正堂门口,就被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厮迎上,恭敬递上了两封飞鸽传书。
只有两个地方会来飞鸽传书,沈大人知道一定是事情又有了变化,眸光马上变得严肃。
他拿起那两只信筒,先是展开第一张,迅通读一遍,面色逐渐变得沉重。
冷哼一声,他将这张纸条扔到旁边不敢作声的沈夫人手中,又紧接着打开了第二张。
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更是简短,只有几个字,却让沈大人原来就攥的白的手指瞬间颤抖起来
“夫君,夫君怎会这样?!”
阅读完第一张纸条的沈夫人话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但当她看到了沈青松现在的表情,却被骇得一下子止住了声音。
“怎么了夫君?”沈夫人小声询问。
这时,沈青松的手指终于一松,第二张纸条飘落在地。
沈夫人赶快上前捡起,扫了一眼尤自不敢置信,又将那几个字好好的看了三遍,突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沈青松气愤的将官帽脱去,扔到一旁的紫檀长条桌上,坐到堂前便冲着沈夫人呵斥,
“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私奔逃婚!还敢暗结珠胎给那等穷小子生孩子!现在怎么办!”
沈夫人被骂的瑟瑟抖,站在一旁忍不住开始抽泣。
追出去的护卫今日传回了消息,就是第一张字条,说在定州附近现了沈从桢和阮沛的踪迹,据当地百姓说见过这对男女,女的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然拢起了,只是二人在不停赶路,护卫们还没捉到人。
沈夫人心里有委屈,心想娇宠女儿也不是她一个人做的。
但这话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因为还有更糟糕的事。
就是第二张纸条所写的,她选的好替嫁,云简也怀孕了!
两桩孕事,放在别家那是天大的好事,却让沈府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一般。
沈青松瞪了一眼只知道哭泣的沈夫人,气愤的吹了半天胡子,最终还是哀叹一声。
他知道现在追责也无用,当务之急是要下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