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又咳出一摊血,想要支起身子,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往一边歪去,重重地侧摔在地上,这下雪上加霜,怕是再喘不了几口气了。
澹台莲州再次走过去,抽出了匕首。
白狼却没有半点抵抗,看了一眼他的刀子,然后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着澹台莲州把刀子捅进它的心窝。
剧烈的疼痛从它的伤口处传来,疼得它抽搐了一下。
澹台莲州抚摸着它的后颈:“别乱动,你的伤口腐烂了,我得给你把腐肉给剜了才行。”
挤掉脓血,剜除腐肉。
澹台莲州想了想,又取出针线。
他也没正经学过医术,胡来一气,先用水把掉出来的肠子洗洗,然后塞回去,缝上,最后再给白狼的嘴里喂了一把他路上摘的草药。
澹台莲州叹气似的嘀咕了什么,它动了动耳朵,听不清。
白狼一声不吭,要不是还有点呼吸,澹台莲州都要怀疑它死掉了。
第二天。
白狼醒过来,它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打坐的澹台莲州,强支起身子,打算离开。
刚跨出两步,它的脖子上被什么勒得紧了一紧,还不小心蹭到了伤口,疼得它发出了“嗷”的痛叫。
原来它是被系上了绳子。
白狼挣扎起来。
澹台莲州已经发现,收住绳子,缓步而来,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好是坏。脑子一热救了你,又怕把你放了,将来你去害人。既救了你,我就得负责。
“不如你先跟着我一阵子。”
白狼看着他,仿佛听懂他说的话,偃旗息鼓,不再乱动。
澹台莲州对它悉心照料,每日给它换药、喂水,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过了三四天,白狼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不光伤好了,澹台莲州还取来泉水给白狼清洗,将它身上的血污泥垢洗干净。
这大白狼还害臊,夹住尾巴不给他看性别。
可惜实在是伤重,没太大力气,还是被他给看了,澹台莲州哈哈笑道:“害臊什么?大家都是男的。原来你是只小公狼。”
白狼洗完以后看上去更是雪白英俊,它元气未复,性格高冷,对澹台莲州并不怎么理睬。
澹台莲州却来了兴趣,单方面跟它说话:“你叫什么?
“哦,我明白了。你还是未能修得成形的妖怪,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叫‘小白’好不好?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就叫小白,是我三四岁的时候我母后送我的狮子狗,跟你一样有雪白的毛,特别可爱。唉,也不知道等我回家,它还活没活着,要是还活着,就得委屈你改叫大白……”
在旁人面前他总有点放不开,跟这白狼相处了这些时日,却复萌了他的话痨毛病。
又过了两日,白狼的伤好了,重新行走自如。
澹台莲州带它一起继续赶路。
白狼伤口附近的毛被他削了不少,现在一身原本整齐、雪白、柔顺的长毛变得坑坑洼洼,丑不啦唧的。
澹台莲州感慨说:“真丑啊……还那么大只……怎么带进城呢?这一看就会被拦下来啊。要是能变小一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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