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迷蒙的眼看着她,似乎对她说的话听不明白。
“山……竹?”
林岁宁叹口气,抱着他手臂企图把他拉起来,但他身子太沉,拉不动。
“你自己使点劲。”
李玄泽委屈巴巴的说:“屁股碎了,疼。”
林岁宁无语,“你往前摔的,摔断个手臂还差不多,再不济肋骨,怎么会摔到屁股?”
李玄泽手揉着屁股,雾眼蒙蒙。
“痛。”
他看起来是真的动不了了。
林岁宁没法子了,伏低身子,把他的手臂扛自己肩上来。
“你也忍点痛,使点劲,我扶你到里面。”
好不容易到床边,李玄泽却不肯到床上去,“衣服脏。”
林岁宁说:“那你脱。”
她刚转过身,背后的人又跌摔在地上。
林岁宁再一次叹气。
“你到底怎么?”
李玄泽躺在地上揉了揉手肘:“手臂疼,屁股疼。”
疼的脱不了衣服!
半点脱不了!
林岁宁无动于衷,“你故意不善待自己,以为谁会心疼?”
李玄泽说:“是为了让你解气点。”
“解气?”
“你在生气,”李玄泽的模样委屈又可怜,“你总得把这口气出了,解了,才会好好听我解释的。”
林岁宁蹲下来,看着他。
他大概是有些醉,醉到走不动的地步,但神智还清晰。
“我不生气,你说。”
李玄泽看出她不排斥,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不记得了吗,你爹为什么不做皇帝?”
林岁宁说:“减少对人世格局的影响,减弱天罚。”
哪个男人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
何况皇位离自己一步之遥,唾手可得。
但爹爹却放弃了,甚至毅然决然的消失在人世间。
若没有天罚的存在,他岂能容忍李呈遇还在那皇位上作威作福?
李玄泽维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握着她腕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从来都没有替父皇开脱的意思,错就是错,怎能逃避?但这些事不能由巫祝来做。尤其上一次天罚还降在了你身上,让你死了一回。”
林岁宁眼帘颤动,心中坚硬的堡垒一点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