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被这句话气得险些喷血,这能怪他吗?真的能怪他吗?谁能想到韩陵那么变态,面对着蛊虫的控制,居然能想到先发制虫这一招,迫不及待的滚上面前这只淫郎中的床,结果连累得他交易不成,依然被这该死的变态郎中控制!
白雉见他面色血红,愁眉怒目,显然是胸中一口闷气发泄不出,道:「怒伤肝,别这么小心眼,总有机会让你将功赎罪。」
「我有个屁罪好赎!我小心眼,你这个混球说什么混帐话,还不都是你和韩陵搞出来的破烂事,让小爷我跟着倒楣,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你等着,总有一天,一定要你知道小爷……」
「知道你的厉害是吧?」白雉挥挥手,道:「这种小事先放到一边,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月深呼吸几口气,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强行压抑着想将这该死郎中干掉的冲动,并且提醒自己这只混球郎中就算是趴在床上也不好惹,他已经见识过太多重门铁卫们偷袭不成反丢脸的可怕遭遇,这才稳住了情绪,依然是幸灾乐祸的道:「今天重门有客到。」
「客?」
在重门待了这些时日,白雉也把那些多如牛毛的规矩摸得门清,就因为韩陵那个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诱惑之力的特异体质,基本上重门对于访客都是拒之门外,这才导致不少仰慕者翻墙想要一窥门主之颜,反被重门铁卫擒住丢出门外的破事。
而今日居然有客到?
真稀奇了。
「有客到,和我被赶出去有什么联系?」韩大门主还依赖他缓解蛊虫的春情勃发呢,怎会主动将他赶出去?莫非是……
白雉想起了那个可能性,不禁眯缝起了眼。
「呵,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明月幸灾乐祸的笑道:「那位禁欲正派的门主大人,一见到那位客人,直接就扑上去了呢!呵,可比见到你时热情多了,那副急色模样,可算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嘴脸……你干嘛?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明月惊惶的看着自己的腿向前走,腰弯下,胳膊向前抬起,揽抱住白雉的肩膀:「我、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这无耻之徒,居然连我也不放过!」
白雉大大方方的顺着对方手指力量翻过身,让对方抱住他的上半身,十分合作的将双臂揽在明月颈项上,同时曲起双腿让对方的左手顺利揽过腿弯:「激动什么?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我对像女人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明月再次被这句话打击到了:「你说谁像女人!?」
「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白雉手臂用力,将彼此之间距离拉近,脸都几乎要贴上明月那张满是异族风情的俊脸,无神无光的双眼盯着对方明显透露出厌恶惊惶的双眸,道:「你带我去见见那位客人。」
明月的脖子努力想要向后仰,好避过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佛像脸,不让那恶心东西贴上来:「见到了,你又能怎样?你又想怎样?」
白雉淡定回答:「干掉他。」
白雉想要干掉对方的想法很可惜没法子立刻实现。
他强迫着明月将他抱到会客用的前堂,就见到重门众铁卫将自家主子围成一个半圆,虎视眈眈的紧盯着面前的贵客,场中气氛肃杀,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感觉。
至于当事人韩大门主,与那位贵客的距离足足隔了大半个堂,想要实现明月所说的一见到就扑上去这种举动,似乎有一定的难度。
虽说韩陵保持着十分淡定的表相,但对这位重门门主已经有了一定熟识程度的白雉,却能从表象看本质,从韩陵身边笼罩的气场来看,这位仁兄估摸着是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至于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则是完全无视这边剑拔弩张的情形,优哉游哉的掀起挂在帷帽上的黑纱喝茶,其冷静自若的态度十分令人赞赏。
「对于在下的建议,不知门主考虑得如何?」这句话听得让人非常不舒服,白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虽说这人声音清冽动听,但那种冷冰冰的味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夹带着三分嘲弄,难怪让人听着不爽快。
不过,建议?什么建议?
白雉操纵着明月将他抱到大堂上,开始光明正大的听两方谈论机密。反正在他这种被人无视的光环笼罩下,明月也变得不是那么显眼。
果然,双方依然在互瞪,没半个人将视线转到他们这边来。
韩陵在思索,似乎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让他苦恼,不过这点别人自然是体会不出来,大家顶多只能看到韩大门主沉稳坐着吊人家胃口而已。
白雉拍拍明月,明月被他控制着手脚,只能被动的将那个该死的淫郎中轻轻的放在铺着软垫的座椅上,白雉没形象的歪着身体,望着近在咫尺的客人,观察着这位来客的身份。
嗯,浑身上下都裹在黑纱里,连长相都被帷帽垂纱遮得严严实实,不过从喝茶时露出的尖利下颔可以判断出这人年岁不大,滚动的喉结更是凸显出对方男性的身份,不过端茶的那双手,却是诡异得很,皮肉干枯,青筋暴起,就像是两只鸟爪一样,透着一股不祥的青黑色,一看就知道里面蕴有剧毒,与下颔处的白皙肤色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一股与这双手给人的感觉格格不入的浓香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配合上这一身的朴素黑衣,倒真是有种格外突兀的华丽诡谲感。
不过引起白雉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白雉抽了抽鼻子,依然被迫站在他身后的明月也跟着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