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口吻说出的事实,白雉当然清楚,他还知道若不是自己当初给韩二公子做了手脚,韩家大哥绝对能将他一掌轰杀成渣。当然,韩陵估摸着现在还在琢磨着要怎样干掉他,胆敢如此玷污韩大门主纯洁肉体的家伙,韩陵绝对不会留那个人活在世上逍遥!
「老调重弹,有意思么?你这种想法我当然清楚……」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磨他的耳朵,真的。
白雉趴在韩陵背上,任由对方用老套路解决半空吊着的石柱,再趁隙向前飞掠。
「但没料到事情居然会有如此变化……」
「你不会是因为那几次遇险都拖着我一起遭罪,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干脆打消这个念头了吧?」
白雉开玩笑的打趣,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件事绝无可能!就冲着韩陵因为春宵书坊写了淫书诋毁他的名声,想像他与众多美人在床上翻滚,就下了死命令,让重门在江湖上布置下天罗地网,碾耗子一样的将蜜蜂等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仅仅是名誉上的伤害就能使出如此手段,换做已经得手的他,能轻饶了才奇怪,啧!
白雉还幻想着等到腻味了韩陵的肉体,还能与韩大门主斗智斗力,在江湖上玩「你追我逃,你进我退」的游戏呢。他和韩陵混了这么久,动手也不止一次,就算不能力敌,也可以智取嘛,以弱胜强才有趣味不是吗?
嗯嗯,等到韩大门主身上的毒虫消失了,闯完了「碧幽谷」,估摸着他也该对韩陵的身体失去兴趣了吧?嗯嗯……到时候要用哪种药对付韩陵呢?还是说,干脆将韩陵炼制成药人,相那位隶属「绝杀」的黑衣来客成了一对儿,凑个药毒两全?
嗯,这个主意不错!相当不错!
韩陵不知道他一瞬间就转了这么多心思,继续道:「在韩某屡次身处危难时,是白郎中待在身边,以身相救,任凭韩某怎样欺辱折磨都不曾退缩。就算你是想逃但是没有逃走,是被韩某所迫,但事后你也不曾报复韩某。不管你如此做的原因如何,韩某只是认定事实……更何况,从第一次相遇到如今,将近一年时光,白郎中也未曾做过半分危害韩某性命之事,反而屡次出手救治,虽说只是为了令韩某更加痛苦,但如此执着,只怕也早就超出白郎中所以为的『趣味』了吧?不管心术如何,持身如何,开始有什么目的,现在有什么目的,对韩某是何种想法看法,能有这般作为,能这样对待韩某,我再想着动手杀你,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白雉被这突然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等到韩陵背着他又掠过三根石柱,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等等……怎么突然开始煽情开了?我该不会是幻听吧?你不是最痛恨别人打你肉体的主意,难道你不应该把猥亵你身体的家伙碎尸万段吗?怎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你、你要抽风可不要挑这个时候啊!」
喂喂,现在再发疯,咱们两个一起玩完!
韩陵沉稳平静的声音传来,因为说话而使得颊肉微微颤动,也使得紧贴在他颊边的白雉也是一阵阵紧张。
「若只是贪恋淫欲就能做到如此地步,那江湖上的淫贼也不会是人人喊打,若能在性命攸关之际依然不离不弃,试问又有何人能下得去手斩杀?」
不离不弃个头!
白雉心里禁不住泪流满面,那还不是打不过也逃不了吗?要是能跑,那他还傻呆呆的留在那地方干嘛?那时候的韩陵和恶鬼没区别,他虽说喜欢和韩大门主翻滚,却也不想被做得死去活来啊……
他在那边恍神,这边韩陵继续用天雷轰他:「白郎中,是否……对在下有情?」
白雉立刻被他雷了个外焦里嫩,如果他不是被韩陵绑得结结实实,只怕早就跌到地上,慌忙道:「怎可能?!韩韩韩韩陵你千万别多想,我只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其他的绝对没兴趣,你千万别多想!这好几次的患难与共绝对是偶然,谁让你能救你命的情况都是要和你上床?!对这样的好机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吧?!真的!我绝对只是贪婪你的肉体而已!我对你本人可是一点都不会动情!」
被韩陵如此对待,还能深深恋上韩大门主,他又不是变态,被欺负虐待着就喜欢上了?!对他而言,韩陵浑身上下唯一可取之处就是那具能带人进入极乐之境的身体,至于感情,那么恐怖的东西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韩陵的痴情程度,也乐于这位门主大人继续思念他的亡妻,绝对、绝对不要把感情放在他身上,那铁齿是浪费!
韩陵「嗯」了一声,倒是非常淡定,道:「白郎中此言非虚?」
白雉努力点头,面颊磨蹭着对方的鬓角,一阵阵发痒,「绝无半句虚言!若有半句谎言,让我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那股痴情劲儿还是留给别人好好享用吧!他绝对会对不起韩陵的一片深情,光是想起重门见缝插针的搜查本领,连那个号称狡兔三窟、最为擅长逃逸的春宵书坊都被追赶成那样,他的脱逃术完全无法和一整个书坊相比,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若是韩陵铁了心要抓他回去在重门养老,那他该怎么办啊?
白雉回想起了那条被美色所误的淫蛇,就是被某位眼光绝对有问题的剑客看中,结果屡次出逃无效,还被迫在江湖里抖露了身分,落了个人人喊打的下场,搞得现在只能依附于剑客,求得保护,想要离开临剑庄都是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