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个事我早想问你了。”
“啥事?”
“嗯,我之前学堂的小伙伴都在笑话我家取的名字太俗气,这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那些小屁孩知道什么?你爷爷以前的大名叫张路,听他说是他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长辈取的,意味着前途坦荡,到处都是路。慢慢老了,街坊邻居都喊他老路,就索性叫张老路。”
“后来你爷爷给我取了名字’‘张大路’,意思是跟着他学习打铁,继承家业,未来一定是一条宽广的大路。
只是我天生不喜欢打铁,看见大锤就犯怵。太累,又危险,万一不小心打断了手,打断了腿,这辈子就麻烦了。
记住啊,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说了,我又特别喜欢吃,看见美食就挪不动道。我认为人生在世啊,吃喝二字。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贫困无依,最终都得解决一口吃的,做个厨子挺好,不仅解决口腹之欲,还有这技艺傍身,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那我呢,为什么叫小路?”
“傻小子,我叫大路,你不叫小路,难道你要大过我?”
“啊,就这?这不还是俗气吗?”张小路看着这个不靠谱的爹,满脸的生无可恋。
聊了片刻,张小路把玉盒打了个包袱系在背后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经过那个熟悉的街角,又看见那个天天雷打不动的哑巴老乞丐,腰杆笔直地坐在墙角。
老乞丐一身破旧的青色道袍,花白的头乱糟糟的挽着,随随便便插了一根木簪,眼睛好像永远闭着,满脸沧桑。
虽然看起来穷困潦倒,但是那正襟危坐的样子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张小路习惯性的把衣兜里唯一的一个铜板像往常一样递到老乞丐面前的破碗里,同时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日行一善,功德满满。
这是张老路教的,说是老张家祖上的规矩。
张小路是个心地善良,阳光满满的孩子,这个习惯倒是一直保留。
至于为啥施舍给老乞丐?
可能觉得他和其他那些卖惨的乞丐不同吧。不声不响,不赖皮,不卖惨,不道谢,有点与众不同的味道。
关键是,张小路看着老乞丐年纪那么大,还在街边乞讨,估摸着是家里面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了吧。
但凡日子好过一点,谁又愿意不顾尊严,呆守街边呢?
“孩子,慢着。”一道充满了沧桑和威严的声音传出来。
张小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不是哑巴吗?”
“谁说我是哑巴?”老乞丐抬起了头,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不知怎的,当张小路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时,感觉心神一下子沉入到了一种浑浑沌沌的状态之中。好像自身隔离于这片天地一样。
“咳”老乞丐咳嗽了一声,把处在混沌状态之中的张小璐又带回到了街边。
老乞丐抬起头跟张小路说:“孩子,你为什么每天给我一枚铜钱?”张小路挠了挠后脑勺,颇为不解地说:“为什么不给呢?”
老道听到这个回答,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嘴
里咕咕喃喃的念着:“为什么给?为什么不给?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
老乞丐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好像想通了某个道理。一下子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本道明白了,本道明白了……”
看着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张小路心里慌,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准备拔腿就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让我解开了许久以来的困惑。我非常感谢你,想送你一件礼物,以便了却这段因果。”
“切”张小路看着这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乞丐,心下想:这老乞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自己都穷困潦倒成这样了。还能送我啥东西?
想归想,但是张小路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损人的话还是不会随便出口,摸了摸头,张小路咧出一口大白牙:“我叫张小路。大小的小,道路的路。”
老乞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满脸严肃,随即气质一变,好似那仙气飘飘的得道高人一样。微一沉吟,老乞丐说:“你知道你施舍给我了多少枚铜板吗?”
“不知。”
“嗯,一共是o枚。”
“啊,这么多啊?”张小路心里一噔,颇有点肉痛。天天给不觉得,这么一堆积,好像不少啊。
“像你这样心地善良的孩子本道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吧,我也送你一枚铜板。如果有缘,将来未必没有与老道重逢的一天。”
“啊,就这?”张小路目瞪口呆。这叫什么事?我送给你o枚铜板,你还回给我一枚,这账怎么都算得有点过分啊?
好在张小路从不是个贪心的孩子,有,挺好,没有,也无所谓。送出去的东西能够回来,哪怕只有一枚也很好啊。想到这心情瞬间美丽。
老乞丐看到张小路淡定的脸,心下暗暗点头:是个心性不错的孩子。随手一挥,一枚金灿灿的铜板悬浮在空中,随即落到张小路的手上。
老乞丐哈哈大笑着说:“痛快!痛快!妙哉!妙哉!我去也。”
眨眼间,墙角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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