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谣答:“并无。”
纳兰秀艾道:“真是无欲无求呀。我说你锦衣玉食,所以不爱钱也算了,难道见了美人也没什么心思?”
长谣答:“没有。”
贺赫赫心想:长谣这真不够意思,他这是说见了我不动心呢,还是说我不是美人……算了,我的确不是美人,而且为什么我要在意这个……我已经被这个次元同化得这么厉害了!居然想要当美人了!其实,我只是想做一个合格的白莲花,长得不好看的白莲花是不是有点不太专业呀。
纳兰秀艾听了长谣这话,惊讶道:“那么你有被插过吗?身体没问题吗?”
贺赫赫一听,忙道:“你跟小孩乱说什么!”
纳兰秀艾道:“他小孩?他还小孩?喂,他该不会是全身都长得快,只一处没有长吧?”
——你才没长!长得可好,谁用谁知道!
贺赫赫咬了咬牙,说:“皇上请自重啊!”
纳兰秀艾没节操惯了,见贺赫赫这样才想起来对着贺赫赫还是要有节操的,却不知贺赫赫私底下节操掉满地还不捡。纳兰秀艾忙赔礼道:“对不起啊,皇后,朕一时失言了、失言了。”
贺赫赫听了,才说:“反正我与长谣就一同去那个什么山去住,皇上别挂心了。”
纳兰秀艾笑道:“好、好,那个地方就叫做‘潇霜山庄’。”
——好有文化的感觉!
贺赫赫听了,道:“这么没水准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皇上您起的。”
纳兰秀艾笑道:“皇后果然慧眼!这是您的……令尊拟的。”
“先父?”贺赫赫愣住了。
纳兰秀艾点头,道:“这个山庄其实先皇就想盖的,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节省了,一直不舍得,但是建筑图啊匾牌名啊什么都拟好了,朕为了圆先皇与令尊的这个心愿,才要建起来的。”
——分明是你想多要一个游乐园吧。我本来还觉得那个大粒皇帝很骄奢淫逸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明君啊卧槽。本来我觉得沙大学士也是有点浪得虚名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苏东坡啊!
“皇上英明啊。”贺赫赫道。
纳兰秀艾笑道:“不过里面有个山洞,没起名字的……”
——卧槽,糟了。
“朕见它在山之东,又那么冷,就名其名为‘冬东冻洞’,如何?好听吧?”
——你这个淫贼对洞是有怎样的执着。
“是啊,皇上英明。很有文采。太厉害了。听起来好像一首歌啊,很有韵律感啊。”
“是啊,朕还题诗一首了:‘好大一座山,东边有个洞,每到冬天时,很他吗的冻’。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
纳兰秀艾又问:“可是皇后不觉得有脏话不好吗?”
“脏话?皇上的金口怎么会说脏话呢?”贺赫赫即使变了白莲花,那谄媚的功夫仍然是一如当年,“这个是程度副词啊,是为了增强那种强烈的一般词汇都不能表述的情感才要加上去的啊,而且雅俗共赏,大家都听得懂,依我所见啦,比起那些之乎者也好多了!”
纳兰秀艾笑道:“不错,不错。今天有个老古董,还说朕这个不好,朕让他自裁了!”
贺赫赫心有余悸,心想还好刚刚大赞了他。尽管纳兰秀艾对贺赫赫最宽容,允许他耍耍脾气,但真的踏足到了纳兰秀艾的痛处——比如没文化、微才人等等,你就等死吧。
沙玉因已经为扳倒大青皇室而尽了所有力量,而大青也的确气数已尽,他已没什么不了的遗憾了。长谣只乐见大青的倾覆,因而便答应和贺赫赫远去,不再掺合这些是非,只求在过年之后双双到了潇霜山庄。
也许是隔着世代,又或许是认清了什么,长谣对于大青的恨变得遥远而朦胧,记忆中最深的还是贺赫赫的存在。他到底是决定和贺赫赫一起度过余生。
贺赫赫在床上醒来,发现身边空空的,忙唤道:“玉谣!玉谣!”
顺玉忙走了过来,问道:“公子在喊谁啊?”
贺赫赫才惊觉自己一时口误,将玉因和长谣两个名字合并了。他忙掩嘴,说:“没什么,我一时睡糊涂了,说梦话。”
坐在外头等着贺赫赫的玉交枝却一阵惊愕:我还以为刚刚他是在叫我呢!
原来玉交枝本名是玉龙瑶,又因“龙”字太招摇,才又改了玉瑶。后来要到京都来,玉藩王给她赐名了玉交枝,才叫这个的。
顺玉对贺赫赫说道:“公子要起来了吗?”
贺赫赫道:“起来吧,起来吧。”
顺玉又道:“玉娘娘求见,因为外面下雪,奴婢斗胆让她进来了。”
贺赫赫对那事没什么计较,所以便说:“那有什么‘斗胆’不‘斗胆’的?莫说是下雪,就算风和日丽,也没有让客人站门外的道理。”
顺玉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又苦笑道:“这可不是,是奴婢不对。”
贺赫赫看了看顺玉,说:“你和她还没好啊?”
顺玉闻言一窒,道:“公子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贺赫赫听了,便深深一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易求有情gay,难求白富美啊!你怎么就不会珍惜呢?”
顺玉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怎么就净教训我呢!”
贺赫赫想想也是,人家小情侣的事自己还是没插口好,再说,她们两个闹掰,也有他本人的原因在,现在劝什么的,不是像在说风凉话吗?
可是贺赫赫又安慰自己道:也不能全怪我啊。一般人发现贴身心腹与外人串通,对自己有所瞒骗,会不开心会心淡也是正常的吧。棒打鸳鸯、棒打鸳鸯……我又没有真的棒打下去,她们自己就散了,怎能怪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