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话亭走出,陈深就开着车子一路往毕忠良家去。
晚些时候,他正在清点储物空间里的炸药数目,做着“炸毁计划”最后的准备,结果却突然接到了刘兰芝的电话。
刘兰芝说毕忠良一回家就了好大的火,忙问陈深怎么了。
陈深哪里知道?
这两天他忙里忙外的寻炸药,勘地形,和李小男卿卿我我的演戏,完全没有管过号生了什么。
他想着唐徐二人应该不是毕忠良的对手,任由他们互相残杀就好。
没想到,樱花号列车仅还剩一天时间车——
结果还是出事了。
所以陈深准备驱车前往,凑凑热闹。
谁料,刚一下车,走进毕家大门。
一盏青瓷白玉的酒杯就径直四分五裂的碎在了他的脚下。
“我去老毕,侬脑子瓦特啦,这么好的酒杯就不要啦!”
刘兰芝见陈深上门来,赶忙上前压声道。
“少说些,少说些!”
“陈深啊,忠良今天是真的不太高兴,你去劝劝他好不啦?问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嫂子这心里实在是慌得很”
见刘兰芝一袭黑色旗袍加身,一双薄唇被吓得惨淡无光。
陈深当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肃穆着点点头,一边往毕忠良身前走,一边在想——
这家伙生气,应该和他没关系吧?
“老毕”
陈深说着,顺势将毕忠良手里紧攥的另一盏酒杯夺下。
“你怎么了,和兄弟我说说。”
只听毕忠良冷哼一声,当即回道。
“兄弟?”
“陈深,你现在和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龟儿子有什么区别?”
嘿!
这人怎么骂人哪!
算了,获取情报重要!
陈深强忍心中怒火,索性就当听人放了个屁,继续好声好气的规劝着。
“行行行,我是龟儿子,龟儿子还大半夜的来看你!”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不说?不说龟儿子可就走了啊!”
说着,陈深抬脚要走,刘兰芝见状,也赶过来劝解毕忠良。
“之前是你叫陈深早点成家的,现在他迷途知返,专心和小男恋爱,你又反过来怪他忠良,你有什么怨气要撒,可也别往陈深的身上撒啊!”
“忠良,我们做人不能忘本的,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和陈深是怎么在战场上一路拼搏到今天的他可是咱们最亲近的人了!”
要不说女人念旧有时候也是个好处呢,刘兰芝的话恰好帮了陈深一把。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做了号的一把手又如何?整天心力交瘁的处理公务,和人斗气,还不够把身体累垮的呢”
再加上她哭的梨花带雨,软声细语。
没两句毕忠良就心软下来,回身抱着刘兰芝,又冲着陈深道歉。
“老毕,这你可就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
“你就尽管跟兄弟我说,到底是谁惹你不痛快了,我给你找他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毕忠良幽沉着一张脸,同陈深道出了心中的愤懑。
原是毕忠良为了安全起见,避免人多眼杂。
想要在保护樱花号任务上,避开唐徐夫妇二人的参与。
所以他就以公务为由,命令唐徐二人先行一步前往南京,参加干部培训班。
谁料唐山海城府极深,牙尖嘴利,同毕忠良再三周旋下,他顺利留在了上海,前往南京的任务,只由徐碧城一人完成。
留有一个祸害也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