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身体,抖得跟狂风中的纸片似的。
梦魇其实是个很奇特的东西。
扁平如纸片的它们,不仅黑得就像是影子一样分不清前后,且没有一丝一毫的颜色。
它们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的。
她压着声音道:“给你安排个系,做好了,之前你贪生怕死置我于险境一事,我就不追究了。”
桌上,原本两条黑脚杆颤抖不止的魇。唰的一下抬起头来。
扁平的圆形小脑袋,一上一下的晃了晃。
林逃逃却是把玩着手里的桃木剑,噘嘴道:“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魇疯狂点头。
于是,她俯身过去,把制作火浣布的方法告诉了魇。
最后嘱咐道:“机会就这一次。”
魇点头,站起。
两脚一蹬一跃,就跟个纸片一样,向着里间飘去。
林逃逃追着进去,只见它落在床上,爬上了阿娘的眉心。
它小手于眉心间一划,就仿佛是在那里开了道口子似的。它一跃而起,随后慢慢消失在阿娘的眉心处。
魇之所以同梦魇的魇,就是因为它最是擅长操控梦境。
正是如此,它才会寄生在人的身上。
在梦里,它可以给到做梦之人心中所想的一切。
那句“梦里什么都有”,简直就是魇的真实写照。
以这间屋子为界,她设下了结界。
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着昨儿醉酒的缘故,又都是告了假的,老王家人都较平日起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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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动静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林逃逃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她枕头上的魇。
小东西给她比画半晌,大致就意思,就是交待给它的事,它都办好了。
把魇收回桃木剑里,她轻抚了一下阿娘的脸颊。
王金枝缓缓睁眼,眼底神色疲惫。
“瞧我,都睡过了时辰。”王金枝揉着太阳穴起身后,像往常一样,忙活开来。
等牵着她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刚要出门的大舅舅。
一见面,王大虎就关切道:“是昨夜没睡好吗?”
王金枝笑着点头:“许是吃醉了酒,做了一夜的梦……”
说到梦字是,王金枝整个人都愣住了。
脑海里,昨夜的梦境缓缓浮现。
王金枝也因此瞪圆了眸子。
“怎么了?”王大虎担忧的晃了晃手。
回过神的王金枝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半晌,摇头:“没事。大哥不有事出门吗?赶紧去吧。别耽搁了正事。”
王大虎还是不放心,一把将林逃逃抱起,扶着人去找王七鹰。
一听说王金枝病了,一大家子人都围了上来。
王金枝只好如实道:“真没事,就是做了一晚的梦,没睡好罢了。”
田桂兰拧着眉:“做梦?梦到什么了?”
“我、我梦到制做火浣布的方法了!”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田桂兰咽了口唾沫,安抚道:“老话道,日有所思,夜有梦。定是昨儿见了那稀罕玩意,才会梦见的。梦嘛,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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