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看起来是领导般的人物上前主持大局:“这位家长,请冷静点。最近教学楼正在返修,这栋老楼也有几十年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副推诿的态度,让顾清怒火瞬间被点燃:“那为什么装修时间还会安排学生上课?学校是怎么管理的?!”
“这个,这个——”
两人一来一回交锋,嗓音就响在耳边,钟吟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就在这时。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她瞳孔动了下,疾步跑过去。
医生:“初步处理了伤口,背上的没什么事,后脑勺的有点厉害,现在病人还没清醒,具体有没有伤到功能区还不清楚,之后再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后脑勺的有点厉害。
还可能伤到功能区。
钟吟站不稳地趔趄一下。
指尖冰凉地捂住脸,靠在墙壁上,几乎天旋地转。
易忱暂时转进了普通病房,头上包了厚厚的纱布,还在昏睡着,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
哪怕平时嘴上总骂小儿子,但真的看到易忱这样,顾清哪里还坐得住,眼眶通红地握住他的手。
不多时,易建勋也赶到了,满身的低气压。
他来后,钟吟只在开学典礼见过一次的校长都赶到了医院,打包票说校方一定会追责到底。
追责。
钟吟垂下头。
最该追究的,好像只有她而已。
天色渐暗,时间到了晚上。
“这事儿不怪你,”顾清拉住钟吟的手,轻声安慰她,“你别太自责,小忱保护你是应该的。”
钟吟的眼泪瞬间要流下来,仓促地擦过眼睛。
顾清摸着她的后脑。
就在这时,易建勋眼神示意,应是和顾清有话要说,两人一同出了病房。
“我联系了协和的脑科专家,不行得趁早转院。”
顾清:“这不还没确诊吗?说不定就是普通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毕竟伤在脑子,要是功能区出现问题,以后傻了可怎么办?”
“易建勋你怎么说话的,可别咒你儿子!”
“……”
二人的交谈隐隐约约传进来。
听得出,易建勋十分焦急。
室内很安静,只有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钟吟怔忪低着头,无声地擦着眼泪。
“哭什么,”就在这时,那道欠揍的嗓音突然响起,“还没死呢。”
钟吟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