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推开门的刹那间,眼前的景象令他们不由地紧皱起眉头。
只见地面上有着尚未干涸的斑斑血迹,而周围明显有着掌心雷留下的痕迹。
谢知礼面色阴沉,双眉紧蹙如敛峰,沉声道“出事了!我去找师弟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二人便迅回屋拿起佩剑,匆匆离开了客栈。
……
此时,禹卿辞已然置身于一座阴森恐怖的深宅之中。
墙壁渗着令人作呕的潮气,散着腐败潮湿的味道。
宅中心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那棺材通体漆黑如墨,上面似乎用血绘制着诡异的符文。
棺材的四角环绕着几棵干枯的柳树,那柳枝宛如垂落的丝般无力地耷拉着。
禹卿辞被“童欢悠”用黑气高高悬挂在棺材之上,身体在空中微微晃动。
脚底放置着一个红碗,红碗中插着一根筷子。
此刻,他胸膛被贯穿的血洞仍在汩汩流淌着浓稠的鲜血。
那鲜血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滴入碗中,出一声声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禹卿辞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却依旧淡漠。
仿若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在他的内心掀起丝毫波澜。
“童欢悠”斜睨了禹卿辞一眼,绕着棺材缓缓踱步。
声音幽幽且带着一丝嘲讽道
“还真是多亏你将这个小女娃丢下,我才得以附身,从而窥探到她部分记忆,这才现了你——上古妖兽最后的血脉,七尾天狼。”
禹卿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就凭你一个怨鬼,居然妄想用我的血修炼。”
“我虽无法消受,但我另有用途。”“童欢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说罢,她猛地一甩袖,原本安静放置在宅中心的棺材盖缓缓开了半截,扬起一阵细微的灰尘。
棺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着橙白衣袍的干扁男人,失去了水分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
禹卿辞嗤笑一声“用我妖血还生,怎么?想让他变成尸鬼?”
“那又如何,只要他能陪着我就行。有你的血在,我就不用费劲去寻那些男人的脑中髓和骨中魄。”
“童欢悠”缓缓地走近那具棺材,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
白皙的手轻轻地放在那具干扁尸体的脸庞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仿佛在这具尸体面前,她所有的狠辣与邪恶都暂且被收起。
禹卿辞见此面色骤变,双眉紧蹙,愠怒之色更甚,“若你再用她的身体,碰那肮脏之物,我定要你灰飞烟灭!”
“童欢悠”手中动作一顿,双眸忽地被愤怒填满,腾空一跃,狠狠地捏住了禹卿辞的下颚。
“肮脏?世上没有谁能比得过你母亲!百年前那场万师灭妖你不会一点也没有印象了吧?”
禹卿辞原本隐忍的面色瞬间一沉,周身荡起一阵劲风。
“童欢悠”的手被猛地弹开,向后一个踉跄。
转而她面色森然,俯身将那盛着他的血的红碗端起,轻嗅一刻,眸色贪婪。
“我还以为,你母亲与那人生下的你,会是一个半妖,竟没想到血脉如此纯正……倒是让人好奇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