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白费功夫罢了。
可是,容淖说的是暂且搁置,趁机寻找别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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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棱迎着容淖闪烁真诚期待的眼,并未立刻给出是否合作的答案,而是突然?问道,“你整日?在宫中忙活得热闹,莫不正是在为推掉这桩婚事做铺垫?”
“那倒不是。”容淖一派坦然?,“气量狭小,天性好斗罢了。”
“吓唬我?”策棱莞尔,盯着面前生得娇花面孔却语出惊人的小姑娘,越发觉得看不透她,目露审视,“属下当真如此如不得公主眼,为何?”
策棱心里清楚,就算容淖真有本?事毁了他们之间的婚事,也极有可能被皇帝指给蒙古其他部落和亲。届时情形可能是不比嫁去漠北凶险,可照样是夫妻离心一辈子,互相制衡着过日?子。
如此说来,还?不如他,至少年岁相当,知根知底,且还?有幼时前缘牵扯。来日?就算两人分崩离析,他也不至于像三?额驸那样仗着天高?皇帝远,肆意折辱三?公主。
策棱是真的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容淖闻言,抬眸大大方方上下打量过策棱。
大概是因为天气热,他那板寸头又剃短了一些,几?乎是贴着头皮,毫无保留显露出圆润的弧度与一层粗砺的青黑色,在这夜色下竟然?还?有几?分亮眼。
容淖自觉心中有数了,难得的心平气和回他道,“哪里话,我只是不馋晒干的老?板鱼和卤蛋罢了。”
策棱跟随容淖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下意识呼噜了把扎手的脑袋,又扯了扯身上黑黢黢的披风,几?乎瞬间领悟了她的言下之意,以?及另外一个?词——自取其辱!
第20章
——晒干的老板鱼和卤蛋。
骂人还惦记着吃。
亏她想得出来。
策棱咬牙切齿扯了把黑黢黢的披风,怒极反笑,那双眼?眸却沉静如海,深邃晦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淖费力分辨他的神色,猜测他这是把‘暂置婚事,另寻出路’的提议听进去了。
以至于,整个人被沉重往事织网携裹,连喜怒上头时,旁分丝缕涟漪都显得奢侈。
想来也是,普天之下?,满蒙八旗王族贵胄中,从长远计,打心眼?儿里最不甘愿尚清室公主的,无外乎策棱与恭格喇布坦这兄弟二人了。
但及目当下?,最需要靠姻亲关系借势清廷,杀回?漠北图谋功业,为族人复仇的恰好也是他二人。
这是个无解的闭环。
顾头难顾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多?年来他们默认婚事,只是人在屋檐下?,别无选择罢了。
若真有法子把闭环撬开一条口子,让他们既能?得到清廷支持,又不必加以姻亲约束,斩断无穷后患,于他们而言的,无疑等同?于天上掉馅饼。
面?对此等巨大诱惑,就?算理智戒防‘贪心’二字,潜意识中怕是已不由?己升出三分意动。
容淖面?上有讥诮一闪而过,淡淡收回?目光,开门见山对策棱道,“今日午间我?去皇帐陪皇上说话,瞧见了封册五公主的圣旨,她的封号定下?‘温宪’二字,已用了印,只等着挑个好日子颁旨。
但是,御案那张草拟满公主封号的纸上,其实用朱笔勾了两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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