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再无多言之意,她知道为皇家做事总不能问得太多,他愿说她便不问。
夜风撩来细雨,风息竹不知从哪拿来一把纸伞为她撑着,一如白日。
城南一处空宅内,无寻与叶里望向地上倒在血泊中的顾言知。
他口中的血丝被雨水化开消失不见。
叶里站在雨幕后的屋中冷声警告“日后你再想去招惹叶姑娘时,就想想今日。”
方才二人将他穴位解开,轮番来战,顾言知寡不敌众,终是支撑不住,再次落败。
他倒在地上,意识未清,不过算是知道了。
这二人演戏的目的是挑拨,果然那人亦是阴险奸猾的小人。
背地里行的事更是下作。
他踉跄起身,被雨水呛得咳出血来,无外伤,甚至脸上依旧干净,他将血迹擦去,怒指道“你们几人会遭报应的。”
他明日还要远行,如此下去只怕来不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待日后必要让其付出代价。
叶里眯起眼,方才将衣服烤干又要出去了。
他很不情愿,将手腕转了转,“顾将军,浑身上下可是哪里还有不疼的地方?”
“…”
什么意思?他自然是浑身哪里都疼。
“若是还有不疼的地方,我可以免费为你再打几拳。”他将双拳捏得骨节作响。
无寻急了“你可别把他打死了,主子会怪罪的。”
又是这句主子,顾言知想定是称呼风息竹了。
北定王身边能被人称作主子之人唯有北定王,可是,那根本不可能。
若是如此商羽早该提醒他了。
他心中接近的真相便被其生生错了过去。
屋内篝火热浪在身后炙烤,叶里趁着火光照明,将身上的衣裳脱下,连同面巾扔向前方地面,任雨水冲刷。
他最讨厌见血,最厌恶黑衣。
檐下雨落跳珠,声如瀑布。
叶里盯着眼前血腥弥漫的地面,冷漠道“这点伤到了蜀州便正好痊愈了。”
他算得准着呢。
要想将叶浅夕带走,他实在碍眼。
风息竹他对付不了,便只能委屈顾言知了。
顾言知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行至檐下,努力看清此人。
白衣墨,屋中的男子容颜虽俊,但其眼中带着几分讥讽与狠厉。
半晌,他明白过来,萧绾柔曾说,那日并非她要去醉合楼闹,是一白衣男子前来将军府污言秽语将她激怒,她才去的,想必便是这人。
倏的,叶里笑的阴森“顾将军想起我了么?”
他扶着下颌,作深思状,“你应该猜到了,你那毒便是商羽下的,送你去醉合楼那是叶姑娘的主意,息竹兄为请你喝花酒用了不少银子,
还是我把你抗出叶家的,你人高马大真是废了我不少心力,对了,你还欠我一声谢呢!”
无寻咽了口水,叶里果然是北狄疯子,将仇恨引到大家身上来,谁都逃不掉。
还要讨谢?顾言知恨不能一口血喷向他,眼眸生狠,“原来竟是你们几人?”
顾言知想了许久,有些事着实记不真切,派人去查根本无果。
原是糟了几人暗算,他因激动又呕出不少血来,浅夕,她为何要这样?
他不过是去寻她说说话,并没有伤害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