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顿时感觉自己身上这件薄荷绿宽松小吊带衫也变得好紧,短裤也好紧,全身都紧…紧得像有绳子捆着她似的。
祁浪唇角提了提:“发什么愣?”
白禾尖叫了一声,躲回房间用力关上门,手忙脚乱地从配饰抽屉里翻出一条白色蕾丝颈带,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颈子上狰狞的疤痕。
言译推门回房间,看到祁浪大咧咧坐在他床上,穿个短裤背心不修边幅,还一副十分理所应当的姿势。
他皱了眉:“去洗澡。”
“家里洗过了。”祁浪舒服地画大字躺了下来,“你这床,没床垫?这也太硬了。”
“阿一喜欢睡硬点的,本来爸妈要给他买床垫,他睡不惯。”隔壁的白禾解释说。
“这家伙…”
祁浪不知道怎么说他,分明可以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偏要像个苦修者一样生活。
有时候,祁浪甚至觉得他有点心理变|态,没人像他一样,喜欢疼痛和忍耐的感觉…
言译嫌弃地说:“床就这样,睡不惯可以滚。”
“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祁浪冷笑,半点没有让位的意思。
言译懒得理他,对白禾说:“他今晚过来睡。”
“我看到啦。”白禾红着脸,对镜子整理着蕾丝颈带,确保一丝疤痕都不会显露,这才别别扭扭走过去,“他真想跟你睡觉啊,不让你去他家,他就过来了。”
“他应该不是冲我来的。”
祁浪丝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坦率地说:“家里没大人,就你俩,我不放心。”
白禾以为他是不放心他俩的安全,笑着说:“那你人还怪好嘞。”
因为祁浪是他们仨中最年长的一个,一直拿白禾跟言译当妹妹和弟弟一样看待。
有一次,他亲口说过,虽然家里兄弟姐妹、堂兄堂弟多数都数不过来,但他只认他们俩是亲的。
白禾没多想,言译却知道祁浪到底是不放心什么来的。
有时候他觉得他未免太霸道了,又不喜欢她,还非得占着…阻碍他的喜欢。
言译冷淡地说:“床就这么小,你自己去睡沙发。”
“沙发睡不着。”祁浪理直气壮说,“我挺挑剔一人,不然你去睡沙发,我睡床。”
“你多大脸?”
不管他怎么说,祁浪就是霸占着单人床,不给他让位置。
言译懒得管他,先去洗澡了。
他一走,祁浪立刻对白禾招了招手:“来,掌机里下了新游戏。”
白禾像小猫一样跳上床,双腿交叠坐到他身边,祁浪摸出掌机,点进了游戏里:“新的开放世界,我也是第一次登录,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这款。”
“生存类吗。”
“嗯,先砍树炸石头,然后去抄别人的家。”祁浪将掌机递给她。
白禾玩了一会儿,对他说:“一个人多没劲,咱俩一块儿才好玩。”
“这不是只带了掌机吗,下次去我家里一起打。”
白禾索性坐在她身边,看他玩游戏。
祁浪身上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柠檬香,很好闻,是夏日的清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