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霄叹服,“厉害啊,原来你家是搞情报的!”
“客气了,我们家原本只收集江湖情报,直到后来认识了你大哥,业务范围莫名其妙就拓展了。”玄天恕撇嘴道:“我们家都快成这家伙的后花园了!”
唐川云淡风轻道:“做生意难免要与各路人打交道,知己知彼,办起事来才方便。”
“你信他的鬼话。”玄天恕跑到尤霄和唐元身边,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当今圣上登基之前的待遇你知道吧?爹不疼、娘不爱,凄凄惨惨一小可怜儿,你以为……他哪儿来的实力与筹码能斗倒其他皇子,登上今天这个位置?”
玄天恕瞥了要唐川,“招兵买马培养势力不要钱啊……”
“嚯!”尤霄顿时好膜拜他大哥!
“原来大哥在为那位办事啊!”唐元震惊地瞪大眼睛。
洛临纠正道:“是合作。”
“人们不是常说伴君如伴虎吗?自古帝王最好猜忌,不会有危险吧?”唐元担忧道。
玄天恕拍了拍唐元的肩膀,“放心啦,你大哥老奸巨猾,身边还有洛临这只小狐狸,两个人心眼子加起来比我们吃的米都多,向来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份儿。”
洛临抬了抬眼皮,“我怎么觉着你并不是在夸我们?”
“谁说的,我就是在夸你们!”玄天恕一本正经道:“你看我的表情,多么真诚!”
洛临:“……”
唐川淡淡道:“我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无权无势,威胁不了帝王之位,有什么可猜忌的?”
“都说不用担心啦,而且那皇帝人不错,挺讲义气的。”
“所以,你们不必怕那崇安侯,他此番无功而返,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若敢以权势威逼,就尽管削他!”玄天恕神神气气一叉腰,“凡事有唐川给你们兜着!”
尤霄和唐元忍俊不禁,不知道的还以为玄天恕要给他们撑腰呢!
“大哥,那个人的话不可信,我虽然不在意身世如何,但是又不想稀里糊涂,你帮我查一下吧?”尤霄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他想为原主找到真相。
唐川自无不应。
咱们家里没粪
“事情有结果了。”唐川将手下传来的信件交给尤霄。
唐川手下人动作极快,况且有名字和目的地,虽然时间过去二十年,但查起来不费什么功夫。
尤霄打开一目十行扫过,满满两页纸看完之后,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两页纸上面的来龙去脉,就是原主生命的,由一场风流韵事开始,以无疾而终结束,最后让一条河,承载起他不知归处的未来。
事情大致上与齐辉所言相差无几,真相却天差地别。
柳莹莹是红乐坊头牌,姿色甚好,琴艺一绝,当时临州城内许多有钱人都愿意花高价买她一夜春宵,但她坚持卖艺不卖身。
乐坊虽不是勾栏院,却也算风月楼,区别就在于这里不强制卖身,但若是自己愿意,也并非不可。
齐辉来到临州城后一眼相中了柳莹莹,于是也成了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大金主。
柳莹莹原本仍是不同意的,但是在得知齐辉的身份之后,便半推半就与其度过几轮春宵。
齐辉在临州城整整滞留一个多月,直到后来家里给他定的亲事婚期将近,才不得不离开。
没错,齐辉早有婚约在身,他喜欢柳莹莹是真,只不过他的喜欢,从头到尾只基于色欲。
在齐辉眼里,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
齐辉离开不久,柳莹莹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之后她为自己赎了身,购置一间小院儿,还请了一个阿婶照顾自己。
可一直到孩子出生,承诺要娶她的齐辉也再没出现,捎去的信也都石沉大海。
因为有那枚所谓的家传玉佩,柳莹莹并不相信自己是被骗了,于是又写了一封信让人捎去上京,信中告知齐辉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还说了过段时间便要带上孩子去寻他,与他一家团聚。
一个月后柳莹莹出了月子,可仍未收到回信,然后她打点行装准备亲自去找人。
然而还未动身,就有人先一步找到了她。
齐辉在临州城停留的一个多月,也结识了临州城不少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刺史公子就是一个。
刺史公子带来的一番话,彻底击碎了柳莹莹的痴心妄想。
柳莹莹怀孕到生产期间,甚少出去走动,也未刻意打听,因此一直未听说齐辉成亲的消息,不过她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崇安侯世子夫人的身份她不奢望,但她没想到哪怕是妾的名分,齐辉也从未想过给她。
甚至就连儿子也不要。
堂堂崇安侯世子,娇妻美妾,还怕没儿子吗?
眼看进高门无望,孩子于她而言便不再是筹码,而是负累。
是以柳莹莹将那枚玉佩和孩子一起扔给了那位阿婶。
当初正是因为那枚玉佩,她才相信了齐辉的甜言蜜语,愿意委身于他。
如今想来,堂堂崇安侯世子家的祖传之物,怎会是那么一枚普通的玉佩,又怎会那么轻易就给了人?
后来,柳莹莹重新回到红乐坊,只不过一代旧人红颜过,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众星捧月的头牌,好在她琴艺无人能及,也能挣些钱。
然而好景不长,一次灯会在游船上献乐时,有客人醉酒不小心打翻烛台引起火患,柳莹莹在意外中溺水身亡。
至于那个孩子,阿婶带他回家,可她家的汉子不同意她养,她便又将其送到老家,打算交给家中老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