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幼就和乐平公主一起生活,沈希快要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她。
乐平公主先前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平素最爱热闹,连寝衣都喜欢着大红色的。
现今不仅模样贤淑得出奇,连姿态亦放得分外卑微。
驸马陈青识的声音压得很低,沈希听不清晰,她只瞧见陈青识冷冷地甩开乐平公主,任她颓靡地软倒在地上。
乐平公主掩面哭泣,侍女和嬷嬷们纷纷上前,可她竟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沈希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怎样也没有想到曾经那般骄傲的乐平公主,竟会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陈青识当真是厉害。
沈希记得他当年在上京的世家子中并不能很排的上号,连容颜也没有多么的俊美,只有气质非常出众,带着几分冷厉,不似寻常郎君。
但不知怎么回事,陈青识就是叫乐平公主动了春心。
沈希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
这不是她该关忧的事。
沈希站在花影之下,连连就想要后退,可还没能站稳便撞入了男人的怀抱里。
冰冷的指节扶在她的腰侧,扼制住了她的脚步。
当闻嗅到轻轻浮动的檀香时,沈希的裙裾都颤抖了一瞬,日光依然是明耀的,但她的心底却从那一刻开始发寒。
哪怕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怪不得这条路没有人走。
沈希满心都是悔恨,她深深地阖上了眼眸,一时之间连动都不敢动。
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萧渡玄低笑一声,说道:“何时学来的?嗯?”
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偷听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却是沈希在燕地待了两年后养成的本能,但今次她真不是有意的,耳朵又不像眼睛可以自行阖上,再说她也仅听见了只言片语而已。
萧渡玄的指尖冰冷,她的耳垂却霎时红得似在滴血。
耳垂是沈希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因此她连耳洞都没有穿过。
此刻这最经不住触碰的地方,却被人肆意地揉捏着。
过电般的酥麻感从耳侧一直传至全身,让她禁不住地如案板上的游鱼似的震颤。
沈希脸颊微仰,她吸着气,细声唤道:“陛下……”
短短的两个字充斥甘意,她的面庞染上绯色,连眼尾都烧着红,容色娇丽,像是被暴雨打湿后的浓艳花朵,再没有半分贵女的矜持与端庄。
偏生她自己没有任何自知。
“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沈希眸光摇晃,断续地说道,“臣女是走错了路,方才会误入此地,臣女这就离开。”
说话间她偏过了头,脸庞也仰了起来。
细白的脖颈裸露,连交领之下的锁骨都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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