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厅,叶昭榆耷拉着脑袋,两只手捂着耳朵跪好。
“叶昭榆,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上次就是因为你乱跑,被歹人劫了去,差点丢了小命,这次你还敢一个人往外跑,你有几条命够你丢的!”
萧焕茸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怒气横生,周身威压外放,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瞬间从周身散开。
“扑通”几声,周围侍从顿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叶政堂连忙将她的手拉过去揉了揉,和声和气道:“夫人莫气,这大过年的,都是孩子,说几句得了。”
萧焕茸一下将手抽回,瞪他一眼,“再多说一句话,你也过去给我跪好。”
叶政堂一噎,顿时看向他那在老虎身上拔了毛的女儿,爹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叶昭榆顿时急了,用眼神示意他,别啊,老叶,你女儿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就靠你了啊。
叶政堂眼神瞟到别处,端起茶盏吹了吹,随后喝了起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叶昭榆顿时将求救的目光换了一个方向,瓦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抱臂站在阿娘身边的人。
哥哥,困困,捞捞
叶问荆冷哼一声,她还敢求救,刚刚一会儿没将人看住,就让人给溜了。
他们急的团团转,长明夜宴都没参加,便回来找人,生怕上一次的悲剧重演。
结果她倒好,将阿娘派去的高手甩了不说,还挑衅十足的让人给他们带消息。
说她出去与民同乐了,不会有事的,跟着她的人都追不上她,坏人就更别想追上她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该罚谁该罚?
“给我跪好,要是再敢乱动,再加半个时辰。”萧焕茸瞥她一眼,缓缓开口。
叶昭榆顿时不敢乱瞟了,乖巧的跪在地上。
她知道阿娘肯定是气坏了,上次的意外让家里人都成了惊弓之鸟,不敢让她轻易离开侯府势力范围半分,生怕她再出点意外。
这次是她不该,她该罚。
还好她先将人劝走了,不然她高大威武的形象全没了。
正厅之外,一抹红影静静的站在雕花圆柱旁,敛了气息,收了威严,目光直直的看着跪在大厅内的人。
春寒料峭,夜静更深,寒气将他的长沾湿,一缕青丝贴在白皙的脖颈处,带着无边诱惑,暗红锦衣将他衬的肌肤如雪,绮丽十足。
若这罚,小丫头不是心甘情愿受的,他便立刻将人带走。
若她心甘情愿受罚,那他便依她。
除了她的家人,其他任何人的罚,不管她愿意与否,他都会将人带走。
站了一会儿,大厅里人群散去,他看着叶问荆将歪头熟睡的人抱出来,无奈的摇摇头,随后送去了她的院子。
看着人群走远,他随后收了目光,缓步朝着濯缨轩走去。
刚到院门,他身形一顿,琉璃色的眸中倒映着万千星河,缥缈浩瀚。
院子里的树上挂满了今日那小丫头赢的花灯,星星点点,温柔缱绻。
长廊间垂着许多红色桃符,角下的红穗在风中飘摇,活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