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姣眉眼?弯弯,老远就挥手冲他们?打了几声招呼,身着鹅黄色浅衫的姑娘率先上前一步,嗔怪一声:“姣姣,你这来得也忒慢了些!”
“喏——”
她冲测灵堂外面众星捧月地站着一玄衣少年?指了指,说道:“刚刚这小子测出来天水灵根,可?风光了。”
“若是你能来早一步,那这风头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被这毛头小子抢了去。”
苏姣姣看了那少年?一眼?。
那少年?回过头,恰好撞上苏姣姣的视线。
苏姣姣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冤家不聚头,竟然是秦阳!
秦阳和?苏姣姣,倒是颇有些渊源。秦家和?苏家乃是世交,秦阳小时?候长得俊俏,糯米丸子一样的小小少年?奶声奶气,总是逗得她娘合不拢嘴,加上她爹看这小子性格温顺,也爱练剑,心下就起了给?她找一个同龄玩伴的念头。
谁曾想到某一日,两家大人在堂内从天南聊到地北,这两小萝卜头就在院子里从院南打到了院北。
等下人急急来禀告地时?候,就看见苏姣姣面上裹着灰泥,衣服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一柄木剑奶声奶气地说道:“你在逗小孩子玩呢?”
“我可?不是小孩子,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天下剑尊的幼年?期!”
而秦阳缩在灌木丛里,哭丧着个花脸蛋儿,明明比她大了两岁,却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后这两人凡是凑到一起,都得打起来。
小孩子吵吵闹闹倒是常事,大人也不挂在心上,只是次数多?了,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就从不把他两单独放在一起。
秦阳扒着他娘的袖子,老是悄悄往苏姣姣那处看,然后被苏姣姣呲牙咧嘴地瞪回去。
苏越山也曾问过她:“秦阳和?你无冤无仇,你追着他打作甚?”
苏姣姣皱了皱鼻子,嫌弃道:“他说话磨磨唧唧的,拉丝儿一样,没意思!”
明明只比自己大了两岁,却好像老觉得自己懂得比她多?,明明也没比自己多?学几天剑,却总觉得练剑是在哄着她开心,哄着她玩儿似的。
再者,有些人总是天生不对付,就像是苏姣姣永远不想和?秦阳沾上任何关系。
讨厌一个人,哪儿来那么多?理由。
“苏姣姣。”
站在台上负责测灵的师姐唤道。
苏姣姣回过神,走?上台。
月念心瞧了眼?下这姑娘一眼?。
她的杏眼?明明生得柔弱无辜,然而那黝黑的瞳仁干净得就像是浅水滩上的石子儿,在眼?眶里滴溜滴溜转,将那几分柔软生生撑起鲜活灵动之感。
月念心站在这台上见过了数百上千名弟子,却无端第一眼?,就对眼?前这姑娘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苏姣姣冲着月念心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脆生生唤道:“师姐好!”
月念心笑了,忍不住缓下声调:“我瞧着你已经练气中期之境,看到眼?前这罗盘了么,这罗盘的中心是装着无垢之水,只需要将灵气注于无垢之水上,就能知道你是何种灵根了。”
苏姣姣跟着月念心的指示一一照做。
一缕灵气从她指尖钻入罗盘,无垢之水被这缕灵气牵引,缓缓溢出,凝为浓郁到乌紫的雷系元素。
月念心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千年?难遇的变异天雷灵根!
而这时?,无垢之水身上的紫色还在不断加深,灼热的灵气烫出袅袅水雾,月念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瞧见一道紫气蓦然升起,而后哐当一声,在这雨后初霁的天气之下,紫气竟然在测灵堂内硬生生地炸响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