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整座沙城万人空巷,都在祝贺俺的婚礼。
老夫与张起灵穿的同样的新郎官喜服,俊朗非凡,分别骑着两匹千里马,一条丝绸喜结连接着我们。一端在老夫手里,一端在他那里。
我们共同骑马出现在沙城大街小巷里,身旁的队伍往天上撒红包。
老百姓们笑着伸手接钱,祝贺我们新婚快乐。
卖炭翁牙齿都笑出来了:“今年冬天不用冒着寒冷出去卖炭喽。”
云游仙人扇风感叹:“两男子也有如此宏大的婚礼,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当真风雅。但贫道细细想来,风雅之事,无怪乎此,只是道寻常。”
灵虚子冒充进去,谈论道:“人生何似一杯酒,人生何似一盏灯,徒儿前方的路,师父不能陪你了。”
队伍扔出的红包,有的落在了地上,孩童爬下去捡,被大人逮到。
“小兔崽子不是让你待家里千万别出来吗!”
孩童:“他们说外面有好玩的事情,我要出来玩!”
小孩被父母关在家里,锁上门不让出来,听说今天外面很好玩,他爬墙出来偷看。
他的父母哭喊道:“造孽啊造孽,两男的搞这种事情,败坏风俗,不堪入目,教坏小孩,大伙都来评评理!”
没人理会这个家长,大伙都跑去抢红包了。
红包像雨落下来,周围的人疯抢。
老夫笑笑捏紧手里的红缎绸,用余光观察红缎绸的另一边。
张起灵身着红色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他面色沉着,一言不,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安静淡然的和周围格格不入,仿佛置身无人的荒野。
他这个样子看来,不像是参加自己的婚礼,倒像是参加别人的婚礼,与他无关似的。我看着他,内心疑惑不已,感觉自己娶的不是个人,而是块冰冷的石头。
在老夫疑惑时,他转过头来,眼神与我交汇,他的神情柔了几分,还暗含着沉甸甸的,让我捉摸不透的神情。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有反应了。
老夫调侃道:“老婆,娶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
他冷漠的脸终于有了几分温度,眸色轻柔,他点头,声音轻轻道:“嗯。”
老夫心花怒放,顾不得还在马匹上,歪身凑过去在他的脸蛋上啵唧一口。
“啵唧。”
下面引起轩然大波。
小伙子看好戏,大姑娘害羞,老婆子震惊不已,老爷子阴阳怪气。
家长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冷嘲热讽道:“光天化日之下,竟行轻浮之举,有伤风化,阿弥陀佛。”
游街完,队伍浩浩荡荡抵达了梅园。
梅园占地面积大,分前后院、东西院,里面假山假水、亭子都有,原本是清幽雅致的楼台水榭,现在红红火火热闹无比。
宾客们吃酒的吃酒,结交的结交,沙城的全部社会名流今天聚集在老夫的梅园里。
老夫和张起灵越过前院的人,径直走向堂屋。
堂屋里照样很多人,张岂山见我到了,无视我而走向张起灵。
“族长。”他恭敬道。
张起灵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老夫带着老婆到空的椅子坐下,看向堂屋里的人。
吴老狗起来给我一一介绍。
“骗子,这是沙城的将军,佛爷的领导。将军身边的是他的侧室,三姨娘。”
将军身着军服,身边还带了位艳丽的美人,他们对着老夫轻轻点头微笑。
老夫也回之一笑。
吴老狗继续介绍道:“骗子,这位是沙城的市长大人。”
“不用介绍了!”市长打断吴老狗的话,“都是熟人,是吧骗子。”
这位市长大人的确是老夫的熟人,以前俺还去过他家,借着算命的名义,诳骗了他不少钱。
还有他的夫人和女儿,对俺一见钟情,女儿还为了俺悔婚,实在把市长气得够呛。
老夫脸上挂不住,赔笑两声:“是旧相识,俺的荣幸。”
市长冷笑。
吴老狗见场面冷下来,他继续往下面介绍:“这位是九门的四爷,陈皮阿四,二爷说你们见过。”
老夫视线扫过去,看见熟悉的面孔,陈皮阿四,他不是红红的徒弟嘛,怎么就成为九门的四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