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头戴金丝攒珠花,身穿赤红百鸟朝凤襦裙,罩以裙纱。腰间系着金丝青玉禁步,走起路来,轻灵悦耳,尽显俏皮与灵动。
许是赶路,吹了许多寒风,娇嫩的脸蛋红扑扑的。
“姑奶奶!”秦妙走到太后身侧,盈盈行礼。
“妙儿,不得无礼!”秦国公走上前来,轻斥女儿。
“嗯,莫学你父亲,一身的酸腐气,哀家就喜欢听你这么喊。”太后握着秦妙的手,越瞧越喜欢。
“真是个妙人。”太后摘下头上的雕花金簪戴到秦妙头上。
另一边,秦国公已经向宁远王行过大礼,起身就见太后将封后时的金簪戴在女儿头上,急忙道:“太后,这可使不得。”
接着斥责女儿:“没规矩,你也配戴太后的金簪,还不快摘下来。”
太后握住秦妙的双手,吩咐楚铭征:“征儿,你表叔若再说皇祖母不愿听的话,你便替皇祖母灌醉他!”
楚铭征含笑点头,“孙儿遵命!”
徐佩忙招呼着秦国公落座,宫女们忙忙碌碌的上新菜。
席面上,众人有说有笑,秦国公每喊一句太后,楚铭征便灌他一杯酒,喝到后面,秦国公不得不改口喊姑母。
看似无比和谐,可陆明泱总觉得秦国公在审视自己。
酒过三旬。
秦妙端起一杯酒,莲步走到楚铭征身侧,声音含嗔带娇:“表哥,这一杯,妙儿敬表哥,感谢表哥当年救命之恩。”
太后奇道:“你们以前见过?”
秦妙含羞低头。
“三年前,妙儿随母亲去探亲,途遇饥荒。母亲与我开粥棚施粥,谁知遇到流民不轨,若不是表哥,妙儿如今怕不知埋骨何处了。”
楚铭征执杯起身,笑道:“表妹言重了,小王当日既已受过表妹谢礼,不好再受。当以此杯,回敬表妹。”
“咳,咳咳!”楚铭征突然捂着嘴咳嗽了起来,掌心摊开,满是血。
“表哥!”秦妙欲上前扶。
楚铭征摇晃着后退,陆明泱以为他要倒,忙起身扶住他。
太后急问:“征儿,可是病情又加重了?”
楚铭征淡淡道:“无碍,每隔几日便会咳一次血,今日本不该咳血,可能是酒喝多了,催了出来。”
“都是妙儿的错,表哥还是莫喝了!”秦妙说着就去拿楚铭征手里的酒杯。
楚铭征抬杯躲过,“表妹敬的酒,怎能不喝。不过我今日的身子确实饮不得酒了。”
说着,他看向身侧的陆明泱,笑道:“不若这一杯,陆姑娘替我喝了!”
我?
陆明泱错愕的抬头。
这是默认自己的身份了吗,可这个时候,急着认这个干什么?
秦妙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可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饮下酒。
“表哥,擦擦吧!”
她拿出怀里的巾帕,递向楚铭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