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李凭云的他们,就像失去母亲的小兽,而他们要面对的,是吃人的权利场。
“高?程。”赵鸢的手放在高?程肩头,“是谁教唆你写?那封问罪书的?”
高?程咬紧后?槽牙,沉默地摇头。
“陈国公么?”赵鸢试探道,“你若是贪图富贵之人,那便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又说:“陛下么?李凭云杀周禄一案,没有翻案的可能,她?不急着除去李凭云。而朝里看不惯李凭云的权贵大臣,不在少数。。。到底是谁呢?”
“鸢姐,我不能说。”
“切。”赵鸢嗤笑,“有什么不能说?李凭云让你守口如瓶,你就以为我不知道是他教唆你!”
“鸢姐。。。你。。。你怎么知道?”
这事别人要用猜的,可赵鸢不用。
她?在学不会自爱的年纪,先爱了李凭云,在尚不了解自己?的年纪,先懂了李凭云。
如今的李凭云被女皇猜忌,被群臣声讨,他几乎没有活路,便以一死为高?程谋个光明坦途。高?程对他最是忠心,会毫不动摇地完成他未完的事业,所以这一招,他除了性命,什么都不亏。
只是她?呢?
在他不断算计的心里面,在他远大的抱负中,她?在何处?
第101章最后的审判2
赵鸢和裴瑯回到府中,家里已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梁国郡主坐在桌前,招呼道:“你父亲今日特地早早回家,亲手?熬了鱼汤,娘我馋的不行,他非说等?你回来才能动筷。”
赵鸢蹙眉:“你们是不是想给我下药,让我迷迷糊糊地和裴瑯成亲?”
裴瑯低咳道:“这我可不敢,不能这样。”
梁国郡主和赵鸢同时笑出声,嘲笑裴瑯胆小。
赵太傅正色:“裴瑯,若是无事,留下来用膳吧。”
赵太傅留饭,裴瑯不敢不从。
“是。。。”
赵太傅夫妇并没有问?赵鸢下午去了何处,晚膳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谈,鱼汤凉了,忠叔端来一个炉子,把鱼汤架在上面,不多久,鱼汤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冒气沸腾的热气。
透过热气,赵鸢看到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裴瑯仍是她?的未婚夫,父母也未因谨辞产生嫌隙,好像这就是她?人生最好的模样。
那?过去经历的一切呢?要不然,就当是做过的一场梦。她?不是个记性好的人,应该过不久就会忘记的。
饭罢,不可避免谈起她?的婚事。
梁国郡主的意思很明确,赵鸢是前梁国公?的外孙女,往后嫁入裴家,地位只能比藩国公?主更高。
赵太傅话?虽不多,但句句都给了裴瑯压力。裴瑯背后直冒冷汗,想要求助赵鸢,赵鸢直盯着鱼头发呆。
她?切身体会到何为“鱼肉”。在这张桌子上,她?的自由比那?只死鱼能多几分?用力翻腾之后,还是被?称斤论两得?交易,非说不同,无非是比它价格更贵一些。
她?想问?父母,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同李凭云行房,还会如?此?在意嫁入裴家的地位么?
她?想问?裴瑯,如?果不是李凭云所托,他会排除万难娶她?么?
答案如?此?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