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思妍也说了,这酒水是小家伙调的,这倒是个本事,不过有些歪门邪道。
“,本啊!”宝儿望天,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过她还真没算过呢。
英娘又戳她脑门心:“侬个鬼丫头,拿了厨房里多少东西了啊,一坛子蔷薇露果子酒,一罐牛奶,那些个水果蔬菜的,可知你那一坛子玩意要多少本么?你一坛子卖了多少钱?一千三百文是不是?你的本多少?两千三百文,你说说看,你亏了多少?”
黑暗里宝儿只觉脑门嗡嗡的,脸热烘烘的没地钻,哎呀她似乎根本就没算过这笔账好不?只想着赚外快了看到钱就昏头了,哪里想过这些?
英娘在黑暗里语重心长的道:“娘上次就和你说过,别老是仗着那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做人要实实在在才好,不能什么都凭着一个鬼主意,咱做生意也是,你看娘有过欺行霸市或者短斤缺两的活么?可是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咱这是过日子,要算的清清楚楚才好,你以为你只是白拿了就可以不顾本钱,可是做生意不是永远都可以那么做的,否则这临安府哪里还能如此太平?还要那些行老团头干什么呢?可不是为了买卖公平,惠己及人么?”
新的一天
一晚上阮宝儿被英娘实实在在教育了一番,这一晚可让她真正见识到了一个生意场上的英娘的城府和实在。
英娘觉得阮宝儿还小,并没有说什么很大的道理也没有详细解释生意经,不过就是借着她昨晚的一坛子酒水教育了她一些简单道理,可是阮宝儿毕竟懂得更多些也曾经忽略了一些其实早知道的小道理,被英娘这么一说倒犹如醍醐灌顶。
做生意,并非那么简单,她日后可有的琢磨呢,不过英娘并不希望阮宝儿和她一样做个抛头露面的老板娘,到底好人家的女孩子还是最好老老实实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所以她并没打算教宝儿学做生意,不过生意经里有些道理倒是和生活一样适用。
她更觉得自家这个囡囡似乎很喜欢摆弄吃的,嫁人的女子有一手好厨艺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她是有心日后好好教导阮宝儿做饭菜。
这一晚宝儿睡的有些不踏实,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以前过于看高了自己,其实在这个生活的时空里,她充其量还是一个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活的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虽然很俗,却是生活中不可少的东西,而她活在当下,就应该明白这些东西蕴含着很深刻的道理。
她的人生既然从头开始了,那就该安安心心的重新开始,穿越后啥轰轰烈烈的人生那是小说的杜撰,总的来说,大多数的人都是很平凡的,即便在现代,读了书拼文凭,还不是为了日后的一口饭?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要摆正心态安于现状,好好和英娘学做人做事,以后有个谋生的法子,在以后嘛,嫁人生子这个比较玄乎,慢慢再考虑。
小小的宝儿沉思了一下人生的重大走向,然后有了目标,就像许三多那样,好好活,就好。
想完了,她终于抵不住困,沉沉睡过去了。
不过睡得不是很安稳,晚上英娘半夜里听到小东西喃喃的在说着梦话,一时听不清,等她凑近了听了一会,不由搂紧了小家伙轻轻的在她脑门亲了一口。
第二天醒过来,日头早早晒屁股了,英娘自然是一大早就去准备采购了,家里头几个男孩子该读书的已经去了学堂。
不过阮天昊和花子凌一起都是因为今年有一大盛世,三年一次的解闱在今年八月十五日举行贡举应试,这将会是一次云集天下的大会试。
今年为了这次解试,临安城云集了天下的补士,大约光参加考试的就有十万人左右,再加上每个人好歹有一个家仆,那就是二三十万人云集在临安城,这样大的流动人口给临安的商机是无穷尽的,英娘这些日子应付这些应试子弟的饭食就够忙碌的。
这一年楚原白也要应试,他要考取临安大学的太学生额,这楚家长房长子楚原白的父亲楚毓去年从枢密院参知政事位置上致仕,就是为了给儿子让开大道,今年轮到他儿子应举,多少眼睛看着,不过这楚原白也是块读书的料,从月考中的成绩来说入太学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要应试,不需要考试的学子被提前放还归家,也所以这几日阮天昊和四毛五毛都会待在家里。
等宝儿悉悉索索穿好自己的小衣服出来,外面正热闹呢。
这几日临安城学习气氛浓郁,私营的街头巷尾那些个旅邸全面开放也是不够用的,临安城大大小小的庙宇和道观,祠堂的山房也全面开放了,这才够迎接这些汇聚天下五湖的准士子们。
尽管有些住宿条件并不好但是服务态度都是很好的,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是否会有下一个朝廷要员,所以自然都是不敢怠慢,所以各家自备的伙食都不错,而因为供应不及,大多数邸店除了提供自备伙食外,还和外头的酒店,茶肆,分酒茶店,面食店,荤素从食店等等通力合作,
四司六局的人也忙得是焦头烂额的,一面要统筹各方的饭局,有些达官贵客家出来的少爷请客喝酒和同学偷闲游湖摆席饮宴的皆需要置办,还要开始准备闱试后的一次次谢师宴等大型酒会。
英娘的酒楼虽然不大但是名声不错,又临着一些小的邸店,这里的餐饮不贵还精致,英娘手艺很好附近街坊的人都比较熟悉阮家铺子,如果有人问哪里吃食好,多半都会被熟悉的人指路到她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