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死者临死前将书桌原样归置。
要么是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书桌,出现在书桌前只是一个假象。
至于假象的目的……
徐非眸光一转,在余光里捕捉到西川康介一闪即逝的身影。
徐非几人在书桌前的动静不算小,可是西川一直待在303号房间另一边角落里,没有想要上前看一眼,连一丝一毫好奇都无。
毋需徐非言语,谢云敌已经推轮椅上前,挡住了西川的去路,徐非身影闪动间,同样伸手拦住西川退后的余地。
小小的角落里,西川生生被他们两位困成进退维谷。
见避不开,他干脆脸色一沉,质问两人道:“两位这是想做什么?不合作了?”
谢云敌声音冷冷的,像裹了窗外的寒霜与风雪,落水成冰:“少佐不是自己明白?”
他精神不好,有些困乏,实在不想浪费精神与这人打马虎眼。
“明白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西川脸上强自镇定,仅有的一丝心虚也被藏得极好。
徐非在他身后轻轻跺了跺脚,鞋跟与地板碰触,发出沉闷响声,道:“少佐不把全部事情和盘托出,我们怎么好帮您破案?”
西川听到这话,脸色暗了一瞬,有挣扎在眼底扭动,最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说来实在丢脸。”
“只不过策划这个计划的蔡合都已经死了,我也管不了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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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西川康介正在宪兵部准备着明天的会议。
前线战场的情况并不算好,甚至有传言说,敌人将有大动作,很可能会反击,司令部因此召开会议。西川心下嗤笑,没把传言放在心上,想着怎么应付明天那场无聊的会议。
就在这时,蔡合找上门来。
他的面色有焦急,有紧张,甚至还带着点狂喜,整个人焦躁不安中透露着兴奋。看着,像日本京都疗养院里的精神病人。
西川这里少有人登门,见到蔡和这个情报处处长,也是很稀奇。
他与蔡合只在之前几次行动中有过接触,不算熟。
“蔡处长,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蔡合见了他,脸上表情收敛些,才总算像个正常人,道:“西川少佐见外了,我这次来是要送你一件天大的功劳,说不得,少佐马上就能荣升了。”
听得此话,西川好奇道:“怎么荣升,说给我听听?”
蔡合见此,也不卖关子:“昨天,我派人截获了地下组织的一张密函,经过破解之后,我判断,地下组织的下一个刺杀目标就是我!哈哈哈!”
西川心中暗道:这个人果然疯了!地下组织的目标是他自己,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嘛?!
说起这地下组织,原是在一群行走于黑暗中的夜行者。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日本高级军官及其附庸者,自从上海沦陷之后,每隔半月,就有一人死在他们手中,或是日本军官,或是日本人的鹰犬。
死法各异,不尽而同。
无一例外的是,死者死后都被摆成了跪地忏悔的模样。
既然不能站着生,那就跪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