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凰恍惚了,貌似阿蕊这个小名,好久没人叫了,记忆中只有小时候母亲和祖父叫过,就连顾以宏都没叫过一声。
母亲说她应像花蕊一般,被捧在手心上,自强自立,拥有花般美丽的内心。
只是如今,最爱她的两个人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听见这个名字只会莫名伤心。
顾飞凰脸色沉凝,脸庞上毫无表情,“轩王殿下还是叫我的名顾飞凰的好,阿蕊这个名字只有我的家人才可以叫。”
“你我早晚要成亲,我就是你的家人。”嬴景嗣嗓音低沉蛊惑,勾住人心弦,让人一阵酥麻。
眼神深情又专注地盯着顾飞凰的脸,一步一步慢慢凑近她。
“干什么?”顾飞凰慌了,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后退一步,嬴景嗣就向前两步,直至她被逼到靠在凉亭木桩上。
嬴景嗣垂眸看向顾飞凰,手慢慢扶在她的腰上,贴近脸颊,顺着侧脸越埋越低。
容颜近在咫尺,顾飞凰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头脑虽异常清醒,还是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劝说不行改色诱?轩王殿下,好有出息。”
正常人听了这句讽刺话语,都会下意识松开手,可嬴景嗣非但没放开人,反而搂的更紧了,“阿蕊,我的心意我不信你全然不知。”
顾飞凰回看他,咧着嘴给他一个假笑:“我当然知道啊。”
下一刻,嬴景嗣的手臂就被外翻,掰到了后背之上,脸也被按在木桩上。
“疼疼疼阿蕊,快松手。”嬴景嗣吃痛大叫一声。
顾飞凰仰起头,目光如炬,“我会让一切恶人受到该有的惩罚,我还要一个应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真相,浮出水面。可你记住,这条路上你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盟友而已。”
说完,头也不回,踩着水面飞到了岸边。
顾飞凰从没觉得步伐如此沉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世上最可怕之事,便是感情和利用只在一念之间。
前者,现在的她要不起,后者,她赌不起。
哪怕同时存在,早晚利用也会把感情磨光,嬴景嗣是这样想的,她也是。
亭中只剩嬴景嗣独自一人,揉搓着那只即将脱臼的手臂,喃喃自语:“阿蕊,阿蕊,你为何要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丝合缝。”
玉珏和云钦在岸边,看见自家王爷被打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这打人之人还是王爷最在乎的人,除了眼睁睁看着,别无他法。
看见顾飞凰回到岸边,他们才敢去亭中问候。
“王爷,你这手臂没事吧!”云钦上手轻轻捏了捏嬴景嗣肩膀处的骨头。
嬴景嗣扶着手臂,前后左右绕圈似的动了动,反而笑了:“力度掌握的刚好,只差一点没脱臼,但是疼痛依然。”
玉珏看了直摇头,“王爷,你早知顾大小姐性子执拗,何必多此一举,她无所畏惧,武功还高,根本用不着你替她操心。”
“谁说外表看着坚强的人就不用保护了,那层壳比纸还薄,一碰就裂了,况且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嬴景嗣目光依旧停留在岸上,只是岸上那人早已没了身影。
“这次进宫见了父皇之后,她自然知道,顾以宏只不过是这盘棋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她所认为重要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是王爷,你为何不告诉她。”
嬴景嗣默默闭上眼睛,“我早已身在局中,除了等待时机别无他法,而她是个局外人,这背后的一切,或许只有她这种出其不意的人才能揭露,我想看她如何破局。”
“说白了就是,王爷想看戏,还担心她死。”玉珏直言直语,说到了重点。
“看来之前要打的五军棍,确实轻了。”嬴景嗣“嘶”一声,不是手臂疼的,而是他纠结之事被玉珏一语道破。
云钦添油加醋道:“王爷就应该打他一百军棍,打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