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哪里对了?”老侯爷掐指一算,“备马车,快带上贺礼,夫人你快别吃了,再晚些去,怕是要出大事。”
“你就是闲操心。”慕容夫人把筷子摔在桌上,召来贴身丫鬟,仔细收拾了一下。
还是忍住脾气,和她官人一起去丞相府了。
那些离得近的势利眼,早早就派上盯上他们了。
这位老侯爷在朝中可是极少数的中立派,不站在丞相那头,也不站在王爷那头。
自然和那些皇亲国戚也是距离得当,有他打了头阵,丞相府很快门庭若市。
“好啊。”丞相陆谏身上的官服未褪,手里还提着儿子最爱吃的桃花酥,看着门口的马车接踵而至:“慕容皆这个老贼!干的好啊!”
“老爷,现在怎么办?”一旁的管家弯腰,扶住头昏脑涨的陆谏,心里一抽。
陆谏气得牙根痒痒,到底是文人拿他们没办法:“还能怎么办?你先去把醉仙楼的师傅请来,赶紧把席面支起来,别叫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家里夫人过世的早,陆谏处理起这些事游刃有余。他矗立在风中,两眼冒着狠厉的光。
头顶万里无云,突然乌云快速涌了过来,雷声轰隆地响起。豆大的雨点打在油纸伞上。
陆微阳冻得流鼻涕,站在门外等他那素未谋面的爹爹,厢房里杯觥交错,蒋戈低头,看着身边的空位。
“这天下是要变了啊。”白发老翁慢悠悠地走到他背后,突然出声吓得陆微阳跳了起来。
撑伞的墨一也跳了一下,差点摔倒在雨里,扁着嘴反驳道:“这天下变不变和尔等有何干系?”
“干系谈不上,老夫只是算到这位公子活不过第三年。”白发翁眯着眼,看不清眸光。
他为什么不说活不过多少岁,而是说他活不过第三年?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别有深意。
【古代的算卦一向很准,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也。】
“你滚。”陆微阳衣服被飘来的雨水打湿了大半。
听了这破系统的安排才站到门口等的,冻的腿都麻了,连他爹的面都没见上。
“老夫,算到……”白发苍苍的老翁穿的还是奇怪的八卦图,拄着弯木拐杖,一直神神叨叨的。
“滚滚滚,我们少爷都说了让你滚开,你听不到吗?”墨一听见了陆微阳对系统说话,从口袋里掏出碎银子驱赶老人。
老人接过碎银子,步履阑珊地往雨里走去,仰起头,尽情地享受雨水的冲刷。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着就咳嗽起来,然后把墨一打发给他的碎银子随便一撒,扔在水里。
远处的马蹄声响起,马上坐着穿着雨斗笠的男人,看到陆微阳更是加速过来。
轻“吁”一身,那个漂亮的白鬓毛马就停了,不同于陆这完全微阳见到的马。
王子标配的白马啊。
“发什么呆呢?”马上的男人长腿一收,就跳了下来,精明的眼神是丞相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