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对一个小小的家丁都怕成这样,怎么又会有胆子来国师府?
“王妃,你先进去。”暗卫拖着他的细胳膊往里面拽。
红衣女人始终没说话,微眯起的杏眼画着上挑眼线,用着很幽深视线冲着陆微阳浅笑。
隔着那么多人,对视的气流让陆微阳喉咙一涩,直接干呕出来,胸口蔓延开花线的刺痛着他的经络。
这不是简单的妊娠反应,直接口吐白沫,晕倒在地上。
“王妃王妃!”
他倒下的瞬间,唿声一片。看着那红衣女子越走越远的背影,还心有余悸地跳动眼皮,不甘心。
暗卫吓傻了,伸手看了一眼,惊恐万分道:“属下,真的没用用力。”
“王妃这是中毒了!”
“快去叫王爷。”
“王爷正在庭中扎针试药,没办法进去。”婢女拦在门前,冲他们摇摇头。
这些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守在封殿的门口。
城中的大夫全在国师府,举城上下再找不出一个来。
“大人,眼下这可要怎么办?王妃怀着孩子,皇帝是个断袖,是非我们还是要拎得清的。”慕容今朝跪在地上,手里的折扇换成白剑。
字字珠玑,不似在开玩笑。
锦州的护城刺史和他们的关系不近不远,既已决定好了要谋反,必须先收拢住封地上权贵之臣的心。
“皇帝竟是断袖!”雍王当初一心要拥护蒋戈为王,可还是不能对不起祖宗礼法。
慕容今朝垂下头,眼神坚定,想说话的话未曾说出口。
对方也领会到他的意思了,将茶杯放在桌上,下手力道很重,茶水溅了出来。
“阿爹阿爹,我在山间捕获到两只野兔。”
清脆嗓音落下,提着两只野兔的皇甫公子眨巴着眼冲进来,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
比在某宝买来三十九块九的劣质布料汉服还丑,却在他身上穿去了灵动的气势。
“你!这个孽障,整天不学无术在山林间游玩。”
皇甫严卿听着父亲的暴吼,和扔过来的拐杖,巧妙地笑着躲闪开,反关上门:“那我去找王妃玩了!”
“雍王殿下的孩子可真是还真性情。”慕容今朝说着,掸开肩上的兔毛,握紧冰凉的剑鞘。
“小公爷谬赞了。”皇甫风城纵横官场多年,因是旁系,先祖还起兵谋反过,就一直不受待见。
饱受冷眼的他,还尚可分辨出这人说话是在骂他还是夸他。
下人来禀报:“君主,城中的医馆知道王爷聘请神医治病的消息都蜂拥而至,此刻在国师府里。”
“那个天下第一庸医呢?”皇甫风城的眉毛是白色的,正值壮年却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