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某个清晨,略带湿意的晨露飘散在空气中,熙熙攘攘的路人或是上班或是上学过往在宽阔的道路上。微风徐徐,带着道路两旁柳树上初茁的柳叶在空中迎风蔓舞。
美景如画,却被突如其来吼声破坏得荡然无存。
“吼!晓纯!我拜托你要追剧不是这样追的好不好!”一道细细的嗓音大声尖叫。
“呃知道知道马上啦!只一下下就好!”回答的声音显然底气不足,语气有些讨好的意味。
我是季晓纯,职业是一名花匠,一名花艺设计师,拥有一间小小的花卉屋,而现在心急如焚的原因是托从事酒店管理的好友宜雯的福,接到一单生意,布置订婚典礼现场所需要的花束。
可是本人因为最近迷上了看《死神》,耽误了工作,所以只好干笑着去赶工了。
“不是我说你啊!该干的事不干,迷什么动漫啊!那个能当饭吃吗?”一路上,宜雯不停絮絮叨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啦!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里面的人物啊!像平子真子,市丸银,朽木白哉”我滔滔不绝的讲着,丝毫没在意听着人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给我闭嘴!”一声怒吼。
自动消音。
到达目的地,前后共用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将礼堂布置完全,以后只待典礼结束后将花束收走即可。
闲来无聊的我开始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逛,瞄见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本打算
进去小歇一下,还未走近就听到从里头传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你说什么?!没新娘我跟鬼订婚去啊!还不快去给我找!”
呃原来是新娘不见了,啧,真像泡沫剧的剧情!嗯哼,难不成等下还要随便抓个女人去礼堂??
轻笑一声,正转身打算离开,哪知刚迈出一步就觉得不对劲,我,我怎么走不了?
喀、喀,机械地回过头,结果我看见了什么?
一只秀气修长的手正抓着我的后衣领,延着那只手往上看,那只手的主人竟是一忒帅的帅锅。可是你干嘛抓着我的衣领不放?
“呃请问有何指教?”我怯怯地问。
“就你好了”帅锅趾高气昂的样子活像大财阀。
我能感觉我的额角有一滴具像化的汗,外加满头黑线作背景。
“我才不要!”撒腿就想跑。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无论如何挣扎都不管用?
于是我被当成人偶任人搓圆捏扁,最后被架去礼堂,哭了很久以后,我都还会想起宜雯看到我出现在典礼上时那石化的表情。
后来,那个男人陶阳,成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们的相识就源于那个乌龙事件。
陶阳是个很阳光帅气的男人,是个虽然平时的样子像痞子,成天吊儿郎当的特不靠谱,但是当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那种人,所以朋友特别多(性格方面超像我喜欢的真子的说),是个对音乐有着如痴般执念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爱乌及屋,我们开始交往了。
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原来那次的订婚是被家人以音乐生涯作为威胁,他抗争了好久才以先订婚的结果结束。那个女孩也只见过一面,她会答应是因为他的样貌,反悔则是因为听到别人对他的负面评价,才在即将举行订婚典礼的前一刻落跑。
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最大的兴趣就是一边整理花卉屋一边听他弹吉他,那种平淡、温馨幸福的日子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交往第四年,就在我以为可以一直一直那么幸福下去的时候,某天早晨,我为能及时开店任性地把连续夜3天熬夜作曲没有休息过的他硬拉着载我去店里,在途中发生交通事故。
从短暂昏迷中醒来,望着鸣笛而来的警车、救护车,救护人员将我们用担架抬上救护车。
等等我为什么我可以看见自己?
紧张地跟着救护人员跑上救护车到医院,看到医生对我们进行紧急抢救,直到我身旁的仪器传出长“滴”音,我才完全反应过来,我已经死了。
泪,肆无忌惮的疯涌而出,却在落下的一瞬间化为空气。
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全黑色正装,看似庄重却又带着稚气的男生看着我,拿出类似手机的接收器对着我上下打量一阵后瞪大星星眼说:“呃?杜良美?82岁吗?怎么这么年轻?长得也难道是整容了吗?”听完这些话的我已经忘了哭,华丽丽
的黑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