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摸起来像在摸美人的脸,该不会是青真玉的吧?”
“我的老天爷,抽屉里全是灵枢白仙珍珠,在仙货市一颗都能值几百灵石了,就给你拿来铺抽屉……”
“这个摆件该不会是赤古珊瑚吧?我在外门长老房间里见过,他那个才巴掌大小,你这个都跟我一样高了。”
孤云子的眼界不断地被刷新,一辈子没见过的珍奇异宝全在楚越的房间了。
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响,才发觉楚越没搭过腔,一直沉默不语地望着天。
“楚师弟,你是有什么不快活的?”
孤云子实在想不到楚越能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楚越简直是人生得意至极,平常人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宗门大力栽培的明日之子,前途无量。
他们这些昔日的朋友都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外门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们,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
楚越蹙着眉,摇摇头说:“这里很无趣,不如在外门。”
孤云子环视房间一圈,大惑不解地问:“你觉得这里不如外门?”
楚越摸下脖颈奴印的位置,缓缓抿住薄唇,什么都没有解释。
“外门有什么好的?”孤云子坐在舒适的躺椅上,爱不释手抚摸着扶手,“在外门总被人欺负,那个周少你忘了?”
提及周少,孤云子啧啧赞叹道:“李公子当初对你真不错,你砍了周少一只手,李公子都没惩罚你,你们都是李公子的人,他对你比对周少亲近多了。”
那还用说?楚越挑起一侧眉头,不置可否地一笑。
孤云子艳羡地瞧着他,“在沧溟界试炼李公子只带着你一个人,我们都死里逃生才活下来,身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利索,你一点事都没有。”
楚越眼神微微闪动,想起那晚李兰修脚背一颗很小的痣,他扭过头去瞧窗外的池水,喉结隐隐起伏滚动。
孤云子一拍脑门,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你自从来到这,还见过李公子没?”
楚越眉头骤然压低,跃下窗框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推开门,门外立着两列云水堂派遣的仆从,齐刷刷地行礼道:“楚公子。”
还有一位云水堂的执事在门外,笑吟吟地看着他问:“楚师弟,有什么需要的?”
楚越直截了当问:“我何时能离开?”
执事目光闪烁着答道:“宗门大比迫在眉睫,沈长老希望师弟好好修炼,待到大比结束,师弟想去哪儿都可以。”
这个回答楚越听过几次,一字未变,他点了头又问:“今日有人来找过我么?”
“有啊!”执事面露笑意,说道:“来找师弟的人可太多了,你现在名满宗门,大家都想与你结识。”
楚越置若无闻,只关心一个问题,“紫台峰有人来过?”
执事想了一下回答:“只有紫台峰没有。”
楚越关上房门回到房内,背过手握住腰后的刀柄,闭眼深吸一口气缓解情绪。
孤云子听见外面的谈话,不懂内门里的事,很直白地问道:“李公子没派人来找过你,他不要你了?”
楚越睁开眼,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孤云子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觉得他比以前那种闷葫芦状态更难懂。
楚越松开腰后的刀柄,朝孤云子点头打个招呼,几步利索地翻出窗户,落地立即敛去气息。
他不能再留在云水堂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有种奇异的焦躁不安感,他得去见一个人,一个能缓解这种感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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