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护士小姐姐跟他并无血缘,照顾他数年彼此间都有了情感,希望他能过的幸福快乐,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是如此冷血无情。
柳茹,温辰睿忙着分发礼物,温钊则给温竹清收拾行李。温竹清在这里住了许久,东西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的可怜。
看着那少的可怜的行李,温钊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父亲做的确实不称职。他停下动作,看了看温竹清,扭头对柳茹说:“等回去了,给竹清所有的东西都重新置办。”
柳茹还在气儿子失足落水生病这事,他觉得温钊是偏袒温竹清,但屋内这么多人,她不好发作,便笑着说好。
温钊很快收拾好一切,拉着行李箱对温竹清道:“好了,走吧。”
温竹清端坐不动,问:“去哪?”
这一句直接把温钊问懵了,就连柳茹跟温辰睿也看了过来。
“回家。”温钊说,“我跟你……柳姨还有哥哥,是来接你回家的。”
温竹清看着他:“你们好像并未问过我的意愿。”
温钊眉头一拧,像是没听懂温竹清在说什么:“你的意愿?”
“是,我的意愿。”
从温钊的表现看,他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他今日突然过来,跟温竹清说要接他回家,却从始至终并未问过他愿不愿意回去,就如当初要送[他]进疗养院,也并未问过他是否愿意。
在温钊心中,孩子该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安排。
温竹清自小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中长大,从他有自己的意识,能明白事理后,父母长辈都会尊重他的意愿。
做什么,喜欢什么,去哪里玩,都会由他做选择,从不干涉。
温竹清很感激父母给予的爱和尊重,让他拥有独立强大的人格,但显然,温钊没这方面的意识。
温竹清不介意教他。
至于温钊是否会生气,温竹清并不担心。按照原书发展,他该是年后才回家,温钊现在提前来接他,显然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多年对生病的儿子不管不问,现在突然带着礼物出现,扮演出一副慈爱温柔的模样,最终却是为了利用孩子谋利。
温竹清心中对温钊越发没有好感。
待在房间里的其他人意识到气氛不对,都退了出去。
温竹清同温钊对视,目光不躲不避,最后还是温钊先行让步。
“竹清,我知道你在怪爸爸,但爸爸真的有苦衷,今日我来接你没有提前告知,也是我不好,但我是真的很想你。”
温竹清一开始就知道能让温钊让步低头的只有利益,事情如他所愿的发展,他心中并没有多少惊喜。
柳茹心里气恼温竹清好大的架子,恨不得扭头就走,让他在这里烂掉死掉永远不回温家最好,但她也知道此行的目的,忍了脾气上前说道:“竹清,家里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爸特意选的,一楼向阳的房间,还给你准备了书房,回家吧。”
温竹清看看柳茹,又看看温钊,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过了许久才终于大发慈悲道:“我在这里有个朋友,我要走了,去跟她告个别。”
温钊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展露出笑容,虽然那笑有些勉强做作:“你身子不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很快回来。”温竹清照例用轮椅代步,轻车熟路地出了房间,进了电梯,把追出房间的温钊的身影挡在了电梯之外。
目送电梯上行,温钊回到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屋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温辰睿自觉做错事,大气也不敢出,柳茹还在小声问他落水的真相,问他是不是温竹清推的。
温钊脸色很不好看,他在床边坐下,看向温辰睿,刚刚的慈爱模样不在,只留下威严,他训斥道:“你昨日过来做什么?竹清是你弟弟,你想干什么!”
温辰睿知道父亲疼他,很多时候都纵着他,可在一些事情上,还是不能触碰他的底线。
公司的事温钊说了算,将来这些财富是否能落入他的手中,全是温钊一句话的事。温辰睿骨子里对温钊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怕被抛弃,怕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转念成空,闻言他惊慌解释:“爸,我就是来看看他好不好。”
温钊压根不信:“那你为什么会落水!”
温辰睿梗住了,许久才捏着衣摆解释说:“我是,我就是听你跟妈说要来接他,真的是来提前来看看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毫无底气,显然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行了。”温钊懒得听他辩解,“你们兄弟二人自小没有长在一起,感情不深我理解,但这次竹清回家后,我希望你能把他当成亲弟弟对待。”
温辰睿连忙说是。
柳茹还想说什么,温钊糟心地摆手道:“这件事过去了,不许再提。”
柳茹描摹精巧的细眉一拧,刚想发作,被温辰睿拉了一下,不甘心的闭了嘴。
对温竹清的到来,花奶奶感到惊喜,听闻他今天要回家去,心里很不舍,又为他感到高兴。
花奶奶并不知道温竹清的家庭情况,真诚的祝福他:“好,回家跟家人住在一起心情会更好,想我了咱们就电话联系。”
温竹清心中感动,轻声说好。
直到温竹清离开,花奶奶也没提蒋宁昭今日要来的事情,她希望温竹清能开心的回家去。
在温竹清离开前,花奶奶还从自己的作品里挑出两幅画送给他,当是出院礼物。
温竹清带着两幅画回到房间,又跟温钊他们一起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