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约莫、大概、但是由于呼延献本人好像顿悟了什么。
但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潜力的!
呼延献用风情万种的眼角一瞥他,略有三分杀意:“你不想走?”
顾千秋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还不会飞。”
呼延献恼怒地一甩袖子,顾千秋便像个断线的风筝,哗啦啦地就飞出去了。
眼看着就要离开黄泉宴。
最后,顾千秋扯着嗓子喊道:“呼延献!六州歌头!”
他彻底离开了这个地方。
寂静无声。
千年来未曾有人踏足之地,就像是,千年后也再不会有人踏足。
可呼延献听懂了顾千秋在说什么,忽而笑了。
如果不留爱恨,那留些期待,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样他日日睁眼,都能吟一首《六州歌头》。
呼延献腐烂的脸露出艳丽明亮的笑容,暗红锦袍、金玉琳琅,无数侍女鱼贯而出,美酒香气重新充盈整个大殿,他捞过一把飞来的琵琶,拨弦唱道——
“少年侠气。”
“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
“毛发耸。
“立谈中。
“死生同。
“一诺千金重。”
·
顾千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头上漆黑一片的顶楼,他顾不得形象难看,像个壁虎似的爬上去了。
总的来说,今夜圆满。
他身上遗毒解了、与苗妆暂且捆在一根绳上、郁阳泽得了个查明的心安……还没有任何人死掉!
除了他以后还得回来救一下这呼延宗主。
但是!问题不大!
爬出楼来,此时晨光熹微,顾千秋悄悄从原路回去,一转弯,忽见苗妆跪在他前面的桃林空地上。
而她身侧,站着一身鹅黄轻衫的俞霓。
顾千秋:“……”
这是刚出虎口、又遇群狼啊!
他悄悄往四周一看,没看见郁阳泽,松了口气。
郁阳泽身份尴尬,对俞霓来说,不就是“该死的前妻的小孩儿”?
按俞霓那芝麻大小的心胸来说,得了机会,怕是要将郁阳泽暗暗处理掉。
俞霓带着微弱笑意,又凉凉地说:“你在看什么?”
顾千秋默默往前走,跟苗妆肩并着肩,做了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俞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他眉目严肃,但却因为眼波流转,而媚意横生,威严打了些许折扣。
但顾千秋知道他是真的生气。
以往来说,他现在就该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但现在他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