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阿恙,不要怕,来姐姐这裡吃糖。”
见昭颜面善,阿恙渐渐放下戒心,又转头看瞭一眼父亲,黑夫朝她点瞭点头示意可以后,小女孩才笑著朝昭颜跑去。
身边没瞭阻碍后,黑夫才开始专注地向衆人解释起来。
“四年前,虞水镇的风景让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在其中有一个男人来后在此处买下瞭一处房産,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造纸坊。”
“后来买下这处宅子后,他竟又低价卖出,这种便宜事当然是人人都想沾沾便宜的。”
“最后是周傢父子将这房子低价买走,这个卖傢却有一个条件,这裡隻能当纸坊,不能用作他用。”
“听到这裡,那周父本是有些动摇的,可是这个神秘的卖傢又给他瞭一个好处,那便是建造纸坊的费用全部由他来出,而造纸坊的盈利都归周傢父子所有。”
“那周父一口便答应瞭下来,起初一切都好,纸坊也十分赚钱,周傢父子自此以后也是风调雨顺过上瞭好日子。”
“可是周父的儿子却酷爱丹青,一日天还没亮便起来作画,画瞭足足有几十幅后才终于满意地停笔,这距离他开始时已过去瞭三四天,这三四天他可谓是废寝忘食,也就是从这会儿开始他们傢怪事频发。”
“他的儿子自从完成这幅画后变得不吃不喝,成日裡隻知道盯著那副画,以此周父一气之下将那画丢进火炉想要焚毁,谁知道他儿子竟也扑进火堆隻为救下那幅画,周父连忙命人将他拉起,好在那周公子没有大碍,画就这麽被焚毁瞭。”
“周父将他的儿子软禁在屋子中整整七日,他的夫人不管如何苦苦哀求周父都不为所动,就在画被焚毁的第七日的晚上,纸坊燃气瞭大火,周父跑出去呼救,却发现空无一人,就好像整个虞水镇隻有他们一傢人瞭。”
“最后房屋被烧毁,隻剩个屋架子,他们一傢人也不知所踪,官府的人定案,说是周父放的火而后逃走瞭,而剩下的人都被一场大火烧死在纸坊中。”
“你母亲和周傢父子是什麽关系?你又为何对这件事的细节这麽清楚?”
听瞭这麽多,昭颜又想起瞭灵庙时同样提供线索的老人傢,抱著在她怀中玩的正欢的阿恙戒备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母亲与周父是青梅竹马,本能成为一段佳话,奈何周父年轻时没什麽本事,我母亲的娘傢人看不上,便棒打瞭这对苦命鸳鸯。”
男人向衆人说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些为难,但想瞭想还是对他们知无不言,为瞭治好母亲坦荡地说出来。
“后来,我母亲另嫁他人,也就是我的父亲,隻可惜我父亲英年早逝,而我母亲傢也逐渐没落,由于对娘傢心怀怨恨,她怎麽也不愿意回娘傢,就这样独自一人带著我在外生活。”
“再往后便是我刚刚同你们说过的,周傢父子有瞭这傢纸坊后日渐发达,因为周父心中对我母亲依旧存情所以便让我母亲去纸坊帮忙,每月都会给她发月钱。”
“巧就巧在,燃起大火的那日我的女儿生瞭病,又是个没娘的,所以我母亲才会赶回来照顾,不过也因此逃过一命,隻是从那之后脑子便不好瞭,整日说些胡话,死缠烂打地让我重修瞭纸坊,谁都不准靠近。”
“这也是刚刚她会那样对你们的原因。”
慕知澜点瞭点头,少年在一旁始终都没说话,隻是眼神冷淡地盯著黑夫说话时的一举一动和每个细微的表情。
“不知黑夫大哥可曾见过那个给周傢父子买纸坊的神秘人?”
“这我怎麽可能见过呢?这毕竟是他们傢的事,我一个外人如何插手。”
“黑夫兄弟!不知我们能不能进那纸坊看看?毕竟想解决你母亲的问题还得从根源治起。”见他确实不知,高迟直接瞭当地从他的母亲入手,略带委婉地问道。
“这个…”
“是有什麽困难吗?”慕知澜见他支支吾吾半天,有些焦急。
“确实是有一个困难,我的母亲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她看那院子看的很紧,就像是有感应一样,没有她的肯许你们怕是进不去的。”
“那我们去和大娘商量一下?”慕知澜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却被黑夫连连摇头叹息拒绝道。
“没用的,她不会同意的。”
“那这样吧黑夫大哥,我们留一个人在外看著,帮你拉住你母亲,剩下三个人进去。”
“这个倒是可以,可是我没有大门的钥匙。”
“没事的,我们可以翻墙进去。”高迟看瞭看不算高的围墙,提议道。
“好,那我就留下来帮你们看住我的母亲。”
“那便麻烦你瞭。”
“不麻烦不麻烦,我进去看看我的母亲,你们也商量一下谁留下。”
“好。”
男人起身准备走,朝还在昭颜腿上坐著的女孩招瞭招手示意她过去。
“阿恙,过来吧。”
女孩乖乖地走到男人身边,指著昭颜奶奶地说道:“姐…姐,阿恙…喜…欢。”
昭颜含著笑也走到女孩身旁揉瞭揉她的小脑袋,声音温柔似水:“姐姐也喜欢阿恙。”
小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少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而被他藏眼底的温柔巡回流转,寒冰融化殆尽。
“好瞭,我们也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麽办吧!”
高迟拍瞭拍手,唤回衆人的注意。
“你留下,我们三个去。”慕知澜右手撑著头认真地看著高迟缓缓道。
“我不同意!”高迟高声表达著自己对这个决议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