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说,可咱们可是江家军!少将军死里逃生才又集结咱这一支队伍,保家卫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能如此…。。”
“哎,看着吧,高低最后得让咱们进去的,那可不是别人,可是杀神江…。嘘!”
前头刘宁察觉动静,一道眼光冷冷扫过来,这几人匆忙站直身子闭了嘴。
也就在此时,正前方听得“吱呀”一声响。
紧闭许久的临阳城门,竟在薄暮中夕阳将尽的时候,徐徐敞开。
铜环上沾了锈迹的狮子在日光中翻了个儿,钝厚的城门荡出一阵烟尘。
里头的临阳城主思虑许久,终于还是对这刀枪剑雨中走过来的十万江家军,大开了城门。
队伍正前方,银甲寒枪的少年抬起了眼。
有人从高高的城楼上探出头来。
一个侍从样的男子俯瞰着城楼下银灿灿的一片铁骑,最后目光定在队伍最前的少年身上,向下喊道:“实在惭愧,叫少将军和诸位将士久等了!”
江淮抬眸望向他。
刘宁看了江淮一眼,也抬头向城楼上看去。
那人将双手在嘴边比作筒状:“我们城主已在城内摆了上好的宴席为少将军接风洗尘,还请少将军带着诸位将士们进城来安顿!”
刘宁望了望江淮,对方侧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他便会意地点点头,抬首朝着楼上喊话之人喊去:“如此便多谢城主美意,江家军这就去拜会城主!”
江淮身下的雪灵駒朝着城门走去。
刘宁向身后一摆手,十万铁骑齐动,跟在江淮后面,一起走进了临阳城。
那城楼上喊话的侍从,望着楼下这浩浩荡荡的一片甲光剑影,默默擦了把额上沁了一圈的冷汗。
*
傍晚,临阳城主府内,宴席华美,鼓瑟吹笙。
城主秦牧是个年近花甲的老翁,正大笑着朝对面高举起杯盏。
“老朽人虽在边关,这些日子却久闻少将军英明!谁不知道我们大乾的杀神江小侯,横扫鞑靼所向披靡!”
“都知道啊落月河一战后,少将军浴血而生,老朽却着实没想到,少将军不仅天纵奇才,人竟也生得如此俊美!实在令老朽佩服!”
秦牧笑着说完,便自顾自一仰而尽,倒拿的酒杯中一滴不剩,笑望着对面。
坐他对面宾客主位的江淮,却只是礼节性地淡笑一声,右手举起酒杯,同他隔空碰了碰,算是回敬。
秦牧也不生气,只挥手叫侍从过来,吩咐给门外帐内的江家军也好酒好菜招待着,姿态很是慷慨豪迈。
坐在江淮旁边的刘宁望着秦牧这副热络模样,却是没忍住冷笑了声,趁着斟酒的动静在江淮边上低声嘟囔:“老狐狸现在装得倒挺像,之前将我们拒于门外一个日夜的时候怎不见他如此殷勤?”
江淮朝他望了眼,刘宁立即便闭上了嘴。
他望着身旁这个杀伐果断的少年,锋锐的轮廓渐渐晕在杯盏的光影之中,一时竟有几分恍惚。
这些日子,他们同甘共苦,他眼见着少年一点点褪去旧时残余的青涩,此番浴血之后,眉眼只变得深冷、内敛,如今已屹然一位行事稳重的少年武将。
心底竟生出几分复杂的戚然。
江淮却在这时发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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