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不理她,对著台下抬高音量,“听说易安缔造过投资神话。可沉氏投资的营收连沉氏航运的三分之一都不如,他掌管的沉氏地産业务也缩瞭一半,易安是没能力还是故意搞垮沉傢産业,大傢自行判断。”
底下有人喊,“凛总这话要让内行人笑掉大牙瞭。地産行业这两年倒瞭多少傢你知道吗?沉氏地産现在财务状况良好,股票一枝独秀。要是让凛总上可能早破産清算瞭吧。我实名反对你当总集团董事长。”
会场顿时剑拔弩张,双方阵营互相攻击起来。
沉易安示意大傢安静,“各位稍安勿躁。”
他声音从容不迫,却十分有力,衆人的目光刷刷聚到他身上。
沉易安举止儒雅,“凛总的提议我接受,但需要加一个条件。”
大姑姑沉馨蓦地站起来,厉声打断,“够瞭,我不接受。”
沉易安眼神示意她坐下,继续道,“如果沉氏投资的掌控的股权总市值涨一百倍,凛总离开沉氏和沉傢,并且这辈子不能再回港城。”
他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浓烈的硝烟味。
孟朝颜目瞪口呆。
她隐隐知道,沉爷爷走后,沉傢的继承之战持续瞭两年多,到现在还不停息。可她并不知道会激烈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无意间打翻杯子,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一道道锐利的视线扫射过来,恨不得用眼神射杀她。
她听到有人小声说瞭句红颜祸水。
她无比煎熬,想起在京市,在祁傢的慈善拍卖会,沉易安和傅祈年给她竞拍戒指。
同样惊心动魄,同样可能万劫不複,她那时还能自己叫停,可现在她什麽都做不瞭。
台上,三叔笃定沉易安做不到,眼裡藏不住狂喜,答应瞭。
是啊,一年涨一百倍,神仙也做不到。
港城维多利亚医院。
沉宏昌住在独栋的病房修养,港城没有明显的四季,即便正值深冬的一月,院子裡依旧鬱鬱葱葱、风和丽日。
“少爷来瞭?”
陪伴的护工抬头,看见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进门,识趣地离开,关上门。
沉宏昌消瘦瞭很多,剧烈咳嗽著,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盯著儿子,眼神却依旧锋利,“翅膀硬瞭。”
沉易安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面带淡淡的冷笑,“承蒙您教导。”
沉宏昌目光如刀刃,“先答应结婚骗过爷爷,拿到足够的资本后,不顾沉傢傢训执意离婚,再做掉二叔一脉,等把三叔赶出沉傢,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
沉易安不置可否,缓慢道,“您多虑瞭,我隻想从您手上拿一点东西。”
沉宏昌警惕起来,轻蔑一笑,“一年涨一百倍,沉易安,你也知道不行,惦记上我手上的股份瞭。沉傢没有你这种没担当、隻会背后耍招数的孬种。我的股份就算给傢族充公也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