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没有耳环,他到底放哪裡呢。
孟朝颜环顾四周,最后瞳孔微一收缩,定定望向窗边的沙发。
她曾每天晚上坐在那个沙发上看书,有时候和他偎依著看,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看,看到深夜,等他等到不知不觉睡著。
眼下,男人侧躺在沙发上,穿瞭件单薄的黑色傢居服,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著,一米八八的身长在沙发上略显局促。
孟朝颜把灯关瞭,转身出门,到瞭门口又鬼使神差般折回来,拿起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她默默对自己说:今天突然降温,就算是一隻野猫,她也会这麽做的。
她刚要离开,男人攥住她手腕一拉,“阿颜,你回来瞭。”
孟朝颜坐到沙发上,挣扎间,男人从身后紧紧抱著她,靠在她肩膀上,呼吸清浅,坐著重新睡著瞭。
孟朝颜:“……”
她推瞭推人,“沉总,不要占前妻的便宜。”
沉易安侧瞭侧头,含糊说瞭句,“让我睡会,阿颜。明天再哄你。”
孟朝颜又挣扎瞭下,她每动一动,对方交缠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一寸,最后几乎动弹不得。
她欲哭无泪。
黑暗中,她静静地坐著,感官被无限放大,男人身体灼灼地熨著她,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脸颊被他翘长的睫毛若有如无扫过,一次次地挑拨她的神经末梢。
不知过瞭多久,她眼皮下坠,嘀咕道,“你干嘛不回房睡?”
男人睡梦中呢喃,“等你一起回。”
孟朝颜睡意被中断,心跳跟著乱瞭一拍。她慌忙推开人,动作不知轻重,这下男人醒瞭。
沙发旁的落地灯被人打开,光线忽然变亮,她不适地挡瞭挡,缓缓张开眼,沉易安一动不动盯著她,目光清明、灼热、藏著掩不住的意外。
“我来拿耳环,”孟朝颜讪讪起身,“在哪裡呢?”
她手腕被人拉瞭下。一个天旋地转,男人在上,压下来,指腹克制地揉她发丝,嗓音还带著浓浓的睡意,“你回来瞭。”
孟朝颜别开脸,“沉总,注意身份。”
她嘴上这样说,却不甚反感,他温热的吐息拂过她鼻尖,像又密又细的针不停地刺激她,引起一阵又一阵细微而舒适的麻。
她脑中有根弦忽地绷断。
她不跟不爱的人接吻、上床——这不是需要刻意去克制的难事,因为她对不爱的人根本没冲动。那现在算什麽?她难受左右扭头,男人温柔清冽的木质香肆意地挥散,彷佛要将她彻底浸染。
一定是成年人的需求在作祟,她坚定地想。
沉易安捧著她的脸,强迫她面对他,“抱一起睡觉是什麽身份?”
她大口呼吸著,暗暗骂他混蛋,双手刚要推他,被他重重压到沙发靠手上,十指相扣。
男人居高临下,狩猎早就结束,她早就在陷进裡,一举一动都是在给他增加额外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