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颜眨眨眼,“不是你吗?”沉易安怎麽会知道她做演讲会紧张到腿抖。
“我手伸不瞭那麽长。”桐桐把花瓶放她手边,揶揄道,“有人开窍瞭,不打算再给次机会?”
孟朝颜烦躁地捂耳朵,“麻烦下次把他的花退回去。”
“好好好,”桐桐憋著笑,转身处理一屋子的贺礼。
孟朝颜也饶有兴致拆礼物。
祁父给她发瞭晚宴邀请函,他帮她组瞭一组名声赫赫的古建筑学者,做《千年江湖》的顾问团。她爷爷那边人脉更上心,出钱出人为她保驾护航。
她惊诧的是,送贺礼和邀请函的人,再没称呼她沉太太。一种从没有过的愉悦感充盈她的心口,她终于做回孟小姐。
孟听书的贺礼是她亲自送过来的。
下午,孟朝颜开完会回办公室,路过茶水间,看到孟听书在外面的露台抽烟。她穿瞭身暗红旗袍,牡丹朵朵开满全身,雍容而不豔丽,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时光沉淀后的味道,
一群小姑娘围著她说说笑笑。
十分钟后,孟朝颜坐在办公室,听到推门声头也不抬,“你是来看她们的吧?”
孟听书一晒,“孟公主吃醋瞭。”
孟朝颜哼瞭声,“我担心你耍手段收买她们,通过她们来监控我。”
“公主翅膀硬瞭,我哪裡还能监控得住。”孟听书笑,揉揉她脑袋,“好啦,给你自由,你做什麽姑姐都支持你。”
两人之间的裂痕在悄然愈合。
说话间,陆俊元敲门进来,和孟朝颜聊瞭几句工作。
等门关上,孟听书皱眉,“你可不要找这样的男朋友。”
孟朝颜生气,“你刚刚还说给我自由。”
“给你自由是让你开心,不是看你跳火坑。”孟听书教她识人,“你看他穿奢牌衣服,但袖口有磨损,轻微变色……”
孟朝颜睨她一眼,“势利。”她这跟苏栀妈妈有什麽区别。
孟听书:“你们后生谈情,我们傢长可不就得看的是感情以外的东西。”
孟朝颜不耐烦:“那谁才是你心中完美的侄女婿?”
孟听书:“易安啊,不然我为什麽把孟傢的宝贝嫁给他。”
孟朝颜微微失落。经历这麽多,孟听书还是把利益看得比她重。她拖腔带调讽刺,“沉易安倒是不穿旧衣服,挥金如土,蛮符合你的要求。”
孟听书用力拍她手背。像小时候她做错事,孟听书罚她一样。
孟朝颜吓一跳。
“我不是嫌刚才的后生穷,你仔细看他眼神,卑微中时不时露出凶光,像头被压制的狼。这种人眼裡隻有征服没有合作,一旦得势,恨不得把所有人踩在脚下来满足他过剩的自尊心,甚至包括他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