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惊心动魄,后面的拍卖变得索然无味。
临近尾声,孟朝颜去洗手间,顺便去露台吹吹风。
有人站到她身边,冲她笑瞭下。孟朝颜偏头,“祁羡哥。”
祁羡饶有兴趣问:“感觉怎麽样?三个亿摆在这,以后我们圈子没人敢提爱情瞭。”
孟朝颜莞尔,望向脚下京市的万千灯光,“被人当红颜祸水感觉不怎麽样。”
祁羡赞同地笑出声,“看来易安的钱白烧瞭。”
孟朝颜叹瞭声气,“他今天怎麽瞭?”她不是没见过他占有欲爆棚的模样,可那是在卧室,在休息室,在无人知晓的背地裡。
“易安?我也觉得过火瞭。”祁羡询问地看过来,思索片刻后,笑著说,“好久没见他这麽疯瞭。”
傅祈年来喊孟朝颜,告别祁羡之后,孟朝颜舒瞭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傢瞭,今晚好漫长。”
傅祈年眯眸,“回傢?先去把成交确认书签瞭。”
孟朝颜吞吞吐吐,“我……打算爽约不买的。”
傅祈年停下脚步,看著她想使坏又很内疚的鲜活小表情,觉得新鲜,“颜颜同学,你学坏瞭。”
孟朝颜为难,“我没办法,拿不出那麽多钱。”
傅祈年敲她脑门,径直走向拍卖行的办公点,“哪有拍瞭反悔的道理,用你的钱干嘛,是我要拍的。”
孟朝颜跟在他身后,“傅傢人也喜欢做慈善吗?”
傅祈年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懒散地说,“我不清楚其他人,我反正隻是喜欢讨你欢心。”
孟朝颜不作声瞭,走进拍卖行的办事点,接待的人说戒指已经被买掉瞭。
傅祈年很不爽,“你们拍卖会是草台班子啊,怎麽还卖给外人。”
接待的弱弱赔笑,“傅总,我们买卖的手续都是合法的。”
沉易安从裡面出来,把首饰盒放到孟朝颜面前,“用我们夫妻的名义登记过瞭。”
孟朝颜脸色微变,“我不要。”
沉易安没有多馀的表情,从她身边经过,“随你处置,沉太太。”
第二天的头条——沉易安和妻子豪掷三亿支持古建筑保护事业。新闻稿非常大气,一看就是沉傢公关部润色过。但沉傢的公关并没太控制舆论,评论区小道消息绘声绘色,有几傢港城的小杂志甚至铤而走险试探,爆沉易安冲冠一怒为红颜,销量瞬间创纪录。
连网上都有人爆料,现实中认识他们的全都知道瞭。孟朝颜的手机快沉傢人打爆,她不想理会。她知道他们会说什麽——
沉傢让他爱老婆,不是让他跟人当衆争风吃醋。这麽轻浮高调,有失体统,不配当沉傢继承人。
要是爷爷还在,他要被傢法伺候瞭。
易安都做到这地步瞭,你不要再闹瞭,当好他的沉太太。
孟听书竟然没提这事,隻说瞭天气凉,让孟朝颜注意温差,还小心翼翼提瞭一嘴中秋节快到瞭。每年中秋沉傢都会团聚,顺便给沉易安过生日。她在沉傢长大,算沉傢的外姓子女,即便她和沉易安离婚,这层关系也磨灭不掉。
总之,就是让她注意礼数。
孟朝颜往回翻瞭翻孟听书的信息,从去年大吵一架之后,她再接过电话回过消息。而孟听书从开始颐指气使的语气、到威胁、到求和,现在已经变温情。
从文字中,孟朝颜感受到孟听书现在沉傢过得如履薄冰。她心一软,回瞭对方。【孟颜:知道瞭,会尽继表妹的礼数。】
姑姑的继子,可不就是继表哥吗。
中秋夜,沉易安从港城赶回京市。
紫园的别墅冷冷清清,林妈从华府公馆过来,给他送孟朝颜准备的礼物,下楼正要离开,碰到沉易安回来。
她担心他赶路没吃好,迎上去,“少爷,生日快乐,岁岁平安。要不要再吃点什麽?”
沉易安把行李交给等他的佣人,“少奶奶在的话,会准备什麽?”
林妈暗暗叹瞭口气,“她每年都做蛋糕,不管你在不在。刚搬去春鹿角婚房那年,还差点把厨房烧瞭。”
沉易安嘴角微弯,声音很轻,似在自言,“蛋糕什麽味道?”
“很甜,”林妈絮絮叨叨说,“她非说你喜欢吃糖,在蛋糕夹层裡面塞太妃糖,我们劝她说口味太奇怪,她还不听。我照顾沉傢这麽多年,每个人口味都清楚得多。别说吃糖,你连甜的都很少吃。”
沉易安眸光微动,默瞭片刻,“帮我做一个蛋糕,要跟少奶奶做的一模一样。”
林妈:“……”做蛋糕容易,做得像少奶奶的蛋糕那般难吃不容易。
沉易安回到书房,看到桌上放著他的生日礼物。
两个盒子,他打开其中一个,看见一块智能手表,无奈地笑瞭。一看就不是她亲自准备的。
旁边的盒子装著那枚慈善拍卖会拍下的蓝宝石戒指,他打开注视著,眼前出现她葱白柔美的手指,戴著这枚粲然的戒指,像精心雕琢的独一无二的上等艺术品。
他长指敲动手机,发瞭条短信。【睡瞭吗?阿颜。能不能通个电话?】
没有回应,意料之中。他苦笑,合上首饰盒,准备放进她的专属柜子。总有一天,她会戴上。
书房的书柜后面有一片小空间,一面是靠著书柜的顶天立地的黑胡桃木柜子,另一面是矮柜和小书桌,放著些孟朝颜淘来的精致小物件。
之前孟朝颜搬傢,她让搬傢公司把这片小空间的东西处理瞭,他没让。打开柜门的瞬间,他僵在原地,良久,才开始看裡面的东西。
琳琅满目,有各式的礼物盒,没有盒子的精心包瞭包装,按照时间排序,每一件都写瞭日期和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