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推着餐车,终于把诺顿所有想吃的东西都给他拿回来了。
“行了,快吃吧。”奈布毫不客气的把食物摆到诺顿面前,催促他。
tnnd,老子晚饭都没吃,就给你大包小包的把食物给你带过来了,吃!你不把它们吃完,看我怎么修理你。(咬牙切齿)
奈布一边在诺顿身后盯着他,一边如是想到。
为了钱,他肯定是不会把不满表现在诺顿面前的,但不妨碍他在背后散怨念。
“奈布·萨贝达先生过来一起吃吧。”诺顿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向他身后的奈布看去。
看见诺顿回头,奈布立马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见奈布没有反应,诺顿指了指桌子对面摆好的餐具。
“过来一起吃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摆两副餐具,更何况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些。”诺顿再次向奈布出邀请。
“行。”盛情难却,奈布就勉为其难的坐到诺顿对面,跟他一起吃晚饭了。
一边埋头吃着食物,奈布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诺顿。
终于,奈布下定决心,问出了心中埋藏了许久的疑惑,“你脸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啪!”诺顿手上的餐具掉落在餐盘上,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诺顿很快收敛了情绪。
而看着诺顿反应的奈布,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奈布原本没有恶意,就只是好奇而已。
毕竟像诺顿这样生活在庄园里的人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受伤的机会的,尤其是像诺顿这样,他脸上那么大一块烧伤,当时肯定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不对,
奈布立马想到了不只是脸上的那一块烧伤,当时他帮诺顿换一身衣服时,也看到了他的背部和腹部,那里也有很多大面积的烧伤。
这么大面积的烧伤,难道说庄园里曾经生过火灾吗?
难道说诺顿现在的精神状态就是因为当时那一场火灾引起的?
就像曾经自己经历过战争一样,由于当时伤痛的原因所留下的战争后遗症一样。
诺顿现在的精神状态就是由于当时火灾引起的?
奈布根据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断定那么大片大片的烧伤,当时肯定差一点就要了的诺顿的命。
要知道烧伤最痛苦的并不是皮肤被烧伤时的疼痛,而是伤后在医院里时刻防止伤口感染,以及伤口炎,清创的痛苦,以及痊愈后自己早已经改变的,丑陋的外貌所引起的心理问题。
奈布继续往下思考着。
其实他今天会问诺顿这一个问题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觉得只要早日能让诺顿康复过来,那么自己就可以更快的回到家乡去找自己的母亲了。
所以当他想到这个疑似引起诺顿精神不稳定的诱因时,就直接不过脑子的问了出来。
以至于他忽略了,他这么问,就是在揭诺顿当时的伤疤。
所以,当奈布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想给自己的脑袋来上一巴掌,自己怎么能就这样大刺刺的问出来了呢?他这样不仅不能起到询问的效果,还会刺激到诺顿,要是诺顿真起疯来的话,奈布可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摁得住他。
不过看到诺顿听到自己这个问题,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应,奈布决定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尽可能的不要接触到诺顿心底里的伤疤。
“哦,抱歉诺顿先生,我只是看到您脸上的那道疤痕感到好奇而已,如果我这么做冒犯到您的话,我向您道歉。”奈布小心翼翼的说着,事实上,他的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餐刀,如果诺顿暴起的话,自己必须得按住他了。
但是听到奈布说的话,诺顿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伤疤。
“奈布·萨贝达先生,你愿意听我过去的故事吗?”
“当然,我洗耳恭听。”奈布当然要听了,这很可能就是让诺顿康复的契机。
诺顿笑了笑,端起他面前的那杯牛奶,好像它就是一杯烈酒似的,一口闷下肚,将杯底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我原本是一名最底层矿工的儿子,我的父亲是矿工,所以我也是矿工,从小到大我就在充满潮湿与肮脏的空气中生活,这也导致了,我很早就患有尘肺病……”说到这,诺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奈布·萨贝达先生,我喘不过气,每喘一口气,就好像有重物在压迫自己的肺,又好像有针在扎着我的心口,我每次呼吸都能嗅到自己喉咙里反上来的血腥味。”诺顿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脖子。
而看着他反应的奈布,立马站起身,想要抓住诺顿的双手,但还没等奈布靠近诺顿,就自己把手放了下来。
“当然了,我的尘肺病还不是最糟的,奈布先生,更糟的是,当我的父亲死后,或者说更早,当我的父亲重病时,我就一直被矿友们欺负着,我是他们找乐子的对象。他们好像现了,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的苦难显得不那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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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诺顿激动的站起身,两只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靠近奈布的脸,两只眼睛死死与奈布的眼睛对视。
“那就是看到别人比自己更苦。”
说完,诺顿便重新平静下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继续往下诉说着自己曾经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