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
萧鸣轻嗤一声,“先别说他伤成那样动弹不得,就是没受伤,他难道有脸来?就光是他欺负过你这件事,我见他一次就要揍他一次。”
“说是这么说,可那裘子壮看着就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
岳弯弯想起那晚裘子壮疯狂的样子,萧鸣说的话便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弯弯,你是担心他来,还是想要他来?”
“……”
萧鸣又不是傻子,眼前的女子,她的心思都表露到了脸上。
“没有……”
目光又闪躲开来,萧鸣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
“初九的事,我已经应下你,会为她讨个公道,但不是这个时候。今年四大寨子聚,和往常不同,出了洪城和云奇的事之后,几个寨主也都是各怀心思。”
“这两日,我也要陪在寨主身边,就不过来看你了,凌绝峰有四家弟兄把守,除了各家最为亲信的人以外,都不能进去。”
“两日?你不是说当天就能结束么?”
“一般情况都是当天结束,但也有两天才会结束的情况。”
“萧鸣……我们在裘家寨生的事情,你也和寨主说了么?”
萧鸣摸了摸岳弯弯的头,而后终有些耐不住,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环着她的腰,“说了,寨主站在我们这边,所以你放心,没有人敢为难你。”
他缠着她的纤葱玉指,眼神却晦暗莫深。
“但是这两日,山上终归人员复杂,你答应我,就待在药婆婆的院子里,不要出去走动。”
“……我能去哪儿啊,顶多就是帮药婆婆打理打理药田……”
“药田也不要去,听到没有?”
“萧鸣?”
“就守在这,等我从凌绝峰下来。不然,我心里难安,一会儿要担心你逃跑,一会儿又要担心你会不会被人盯上,其他寨子的人,终归不是云归山寨的人。”
萧鸣这样解释,就算岳弯弯心下有些困惑,此刻也都消散了,低低的点头,“好。”
“乖。”
就这样,第二日一早,萧鸣去了凌绝峰。
离萧鸿的院子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石头堆出来大厅,厅内摆着四张两到三人位的石椅。
每年只有四大当家聚时,这间石厅才会被打开。
而椅子面前又放着一张石桌,摆满了瓜果点心,还有肉干和美酒。
萧鸿和沈珣坐在一侧,司徒北和裘正春坐在另一侧,他们的身后又各自站着几个自家弟兄。
只有萧鸿和裘正春的身侧坐着自己的夫人。
厅的一侧,此时弯腰端着酒盏递向裘正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鸣。
少年一袭黑衣,高束的头因低头而从面侧垂下。
原本就显得严肃的石厅,此刻的气氛更是凝重到鸦雀无声。
裘正春比起另外几个寨主,要年轻个几岁,但是周身凛冽威严的气场,却不输任何一个。
他狠厉的视线从眼前的酒盏缓缓移到萧鸣的身上,良久,他接过了酒盏。
萧鸿紧绷的面部神经,总算松下来了,
“鸣儿,你要谨记这次的教训,你春叔大人大——”
萧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酒水淋在地面的声音给打断。
“萧大当家,你儿子一杯酒,就抵我儿一条手臂和半条命?”
裘正春话说完,手一松,酒盏落在地上碎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