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与大家商量,这样的独断专行,我知道并不妥当。”
“萧鸣,其实弟兄们都知道,北恒这次是盯上了我们云归山,而裘家寨的人又当了叛徒,如果这次不是司徒寨大当家假意投敌,或许我们连齐心协力对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现在主动权握在我们手里,少当家,寨里的弟兄们,有的嘴上不把门,说的话不好听,可心里都是服你的。”
萧鸣点了点头,
“好。总之,一切都等这场仗打完,弟兄们心里若真有怨,萧鸣再给大家赔不是。”
“这才对!”
萧鸣的头被年长些的弟兄用力的摸了摸,“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等我的信号。”
“好!”
萧鸣拿着火把一个人走到了凌绝峰峰顶,他看向沈家寨的方向……
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到沈家寨了。
萧鸣点燃了火把。
没多久,沈家寨的山头也出现了火光,那火光迅蔓延开来……
微风拂过萧鸣布满汗水的黏腻的脸,漆黑的夜里只有一片火光,但他却仿佛能看到沈家寨的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这一夜,还很长很长……
萧鸣骑着惊鸣,领着一队人马到了望月峰,夜色似是淡了些,他静静的看着北恒的精兵如一条长长的大蛇般缓缓的盘在山腰上。
“少当家,敌人的数量好像不止三千……”
萧鸣握着缰绳的手,骨节有些泛白。
“这北恒军马上就要到我们云归山寨了,燕州守备军那边似乎还没有动静……他们不会背信弃义吧?”
“所有弟兄做好准备。”
萧鸣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着。
周时瞻……
“你真的信那些狗官?别忘了当初攻打云归山的主力军就是瞿宁王率领的燕州守备军!”
“鸣儿,你真的是在拿云归山两千多弟兄的命在豪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赌输了会怎么样?”
萧鸿的话言犹在耳。
萧鸣比谁都更清楚这是一场豪赌。
他不认识瞿宁王,与燕州世子周时瞻也只见过一面,周时瞻救了他一命。
就凭着这短暂的接触,他便选择相信周时瞻……
“少当家,如果燕州守备军没有按照约定从后方夹击,只凭我们,那不是以卵击石么?”
任谁看着那如长蛇一般的行进队伍,正穿过他们的家园时,内心都不可能平静。
“时辰到了。”
“少当家,再等等吧,守备军都没有杀上来,我们先行动的话……”
“吹哨!”
“少当家……”
“我相信周时瞻!吹哨放箭!”
随着哨声划破夜空,刹那间,那盘在半山腰上的“蛇”,被控制密集射来的箭矢掐断了三寸!
“有埋伏!盾牌!保护将军!”
那一阵猛烈的躁动隔着山谷便传了过来,而就在此时,“大蛇”的尾巴也开始胡乱扭动。
“少当家,你看,是不是……燕州的士兵?”
“他们杀上来了!他们杀上来了!他们没有食言!少当家,燕州世子没有食言!”
萧鸣背上的涔涔冷汗早已浸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