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松眼睁睁的看着那菜刀砍在了孙来钱的胳膊上,被吓坏了。又听到孙奶奶说让他们把孙五福带走,心里开心极了,但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看着孙来钱,满脸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那菜刀明明砍的是我的胸口,不知道怎的就砍到了你的胳膊上,真是对不住啊。”
然后看向同样惊愕的其余宋家人,快起身,说道:“既然孙家已经答应了,快去把孙五福的尸身抬进棺材里,我们赶紧回去。”随即,带头朝孙五福的灵堂走去,准备把孙五福从棺材里抬出来,放进自己带来的棺材里。
孙来钱捂着流着血的胳膊,说道:“没事儿,不打紧。”然后看向准备抬孙五福的宋青松几人,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抬着棺材一起走吧,顺便把你们带来的棺材也抬走走。”
宋青松他们一喜,在孙五福的棺材上绑好带来的绳子,然后把棍子穿在绳子上抬起棺材,走了出来。
当他们抬着棺材走出大门时,原本晴朗的天空被密密麻麻的乌云遮住,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似乎是在哭诉一般。
抬着孙五福棺材的人感觉棺材越来越沉,走到停在大门口不远处的三轮汽车旁时,只觉得棺材一沉,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任凭他们怎么用力抬,都纹丝不动。
宋青松立马拉着宋大山跪在了棺材前,手心冒出了汗。
爷爷觉得宋青松他们的做法不吉利,站在原地,没有跟出去看。
黄英、顾花和王小兰安安静静的站在也身后。
张国安和陆永强站在张爷爷身后,和爷爷他们站在一起,任凭雨水把衣服打湿。
院子里跟出去的众人,见棺材落了地也赶忙回了院子,神色各异。再也不敢看外面的棺材一眼,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李东阳和何川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走到大门口看见了落在地上的棺材,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觉得事情不太妙。
他们转身回到孙五福的灵堂,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贡品,分别是一个馒头和一个桃子。然后把所有院子里的孙家人叫在了一起,包括孙奶奶、刚醒的宋婉婉和孙懿福四姐妹。
然后带着孙家众人,伴随的哀婉的唢呐声一步三叩地到了孙五福的棺材旁。
众人跪在孙五福的棺材旁,李东阳和何川喜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宛如从地狱传来。二人言罢,又带着众人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把馒头和桃子放在了棺材上,跪在一旁。
何川喜看向宋家抬棺材的几人,大声说道“起”,同时做了一个起的手势。
院子里的人听见“起”字,都齐齐的跪了下去,朝着棺材的方向匍匐在地上。
此时的雨越来越大,宋婉婉已经哭的不能自已,那婉转凄凉的哭声回荡在棺材周围,久久没有散去。
宋家众人听见何川喜的声音,齐心协力的把棺材抬了起来,却寸步难行。只觉得像是一堵墙挡在前面,怎么都跨不过去。越来越心惊,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跪在孙五福的棺材前的宋青松和宋大山后背冷汗直冒,只觉得背后像是有双眼睛盯着他们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何川喜见状,和李东阳一起带着众人,又磕了三个头,然后把额头挨在地上匍匐着。
李东阳说道:“宋家大媳妇,送送他吧。”
宋婉婉一步一步跪到孙五福的棺材旁,声泪俱下道:“五福,我的儿啊,你是妈妈的好儿子,是孝顺的好孩子。宋家本就是你的归宿,安心的去吧。”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匍匐在地上,用力止住自己的哭声,眼泪无声地流淌着。
她知道是孙五福舍不得自己,不愿意离去,所以没说舍不得之类的话。
此时,何川喜的声音又伴随着手势响了起来“起”。
抬棺材的众人都抬腿向前迈去,见没有刚刚那种阻拦的感觉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抬棺材的人向前走了两步,何川喜大声喊道:“唢呐“《一路走好》,奏。”
喇叭匠立马吹起了《一路走好》,那哀伤婉转的唢呐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唢呐声,孙五福棺材和宋家人带来的那副棺材,终于被装上了三轮汽车。
其中一个抬棺材的人开着三轮汽车,宋青松坐在副驾驶。宋大山和其余人坐在车厢两边扶着孙五福的棺材。
院子里和门口的众人都朝着孙五福的棺材磕了三个头,目送着在电闪雷鸣和哗啦啦的雨声中逐渐远去的三轮汽车。
电闪雷鸣的天空像是被撕裂的幕布,而那辆三轮汽车则像是在风雨中前行的孤舟,承载着孙五福的灵魂,缓缓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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