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五福离开后,孙奶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孙来钱说道:“罢了、罢了。五福的身世我早就有所怀疑了,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明天把亲家公和亲家母接过来吧,看看这事情该怎么办,你有没有其他的打算?”
她又看了一眼孙来钱的腿,关切地问道:“老大,我看你刚刚一瘸一拐的,是怎么回事?”
孙来钱无力地把头靠在沙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按您说的办吧,我的腿没事,只是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踢到了石头,只是有点疼,没什么大问题。”
孙奶奶指着不远处的柜子,说道:“那柜子里有跌打损伤药,一会儿你抹在脚上,好的快些。厨房有馒头和大酱,你先将就着吃点吧。老大,你扶我起来吧,该休息了。”
孙来钱站起来,把母亲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扶着她回隔壁屋子躺下后,才回来重新坐在了沙上。他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般暴起,想现在冲过去质问宋婉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忍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废地坐回沙上,又躺了下来。此时的他不想吃东西,也不想抹什么跌打损伤药,比起身体的饥饿和疼痛,现在他的心更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第二天清晨,宋婉婉醒来后,觉得家里异常安静,她昨晚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半夜,知道丈夫和儿子回来了,但是孙来钱回来后并没有回来和自己一起睡觉。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难道孙来钱知道了什么?
她洗漱完毕后,先去做好了饭菜,然后去叫孙五福起床,接着又到孙奶奶房里叫了孙奶奶,然后走进西屋。
当她看到和衣侧身躺在沙上的孙来钱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孙来钱身边,轻声说道:“来钱,起来吃饭吧。”
听到宋婉婉的呼唤,孙来钱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地说道:“知道了。”那声音在宋婉婉听来,陌生而冷漠。
宋婉婉看着孙来钱乌黑青的两个黑眼圈,还有那长长的胡茬和颓废的神情,心中一阵心虚,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先去准备了。”然后飞快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迅把碗筷摆放在餐桌上。见孙五福还没起床,她又来到孙五福的房间。
看着还在熟睡的孙五福,宋婉婉大声喊道:“吃鸡腿了!”每次孙五福赖床不起,宋婉婉都是用这一招叫他起床,屡试不爽。
听到“鸡腿”两个字,孙五福像被电了一样,立刻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宋婉婉,说道:“妈,鸡腿呢?快给我!”说完,他朝着宋婉婉的手看去,见她两手空空,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躺回了被窝里,嘴里还嘟囔着:“妈,你又骗我。”
宋婉婉上前拉开孙五福的被子,说道:“五福,妈没骗你,今天早上真的给你煮了鸡腿。”
一听到真的煮了鸡腿孙五福立马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就要朝厨房跑去。
宋婉婉一把拉住高兴的就要往厨房跑的孙五福,带到沙上坐下,好奇地问道:“你爸昨天带你去哪儿了,都干了什么?都给妈说说吧。”
孙五福看着一脸好奇的宋婉婉,把孙来钱带他到县医院抽了血,然后医生给了一张写满字的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婉婉。
宋婉婉听完后,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个借口先带着孙五福回娘家商量一下对策。孙五福看着脸色明显有点不对劲的宋婉婉,问道:“妈,怎么了?”
宋婉婉压下心中的打算,强颜欢笑地看着孙五福说道:“没事儿,妈妈没事儿,你饿坏了吧,我们快去吃早饭。”说完,和孙五福一起去了厨房。
孙来钱扶着孙奶奶来到厨房时,见宋婉婉和孙五福正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们。于是,便扶着母亲坐了下来,自己坐在了母亲身边。
宋婉婉见状,赶忙起身把熬好的鸡汤和蒸好的花卷端到了桌子上,又拿来两小碟咸菜放到餐桌上。
她强装着淡定给每人盛了一碗鸡汤,又把鸡腿夹到孙五福的碗里。孙来钱和孙奶奶见状,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开始吃早饭,气氛显得安静极了。
吃完早饭,宋婉婉在收拾碗筷时,看着孙奶奶,轻声说道:“妈,听说我母亲生病了,一会儿我想带五福去娘家看望一下我母亲,顺便多住几天。”
孙奶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宋婉婉的母亲会生病?那身体结实的像头牛一样。前几天还听传言说宋婉婉母亲和别人打架,还把那人打进了医院。宋婉婉现在想回娘家,不过是去商量对策罢了。
然后看了一眼宋婉婉,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那等会让来钱开车去把亲家公和亲家母接过来住几天吧,你也好尽尽孝心。”
宋婉婉一听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但也不好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如此,就谢谢妈了。”说完,继续收拾着碗筷。
孙来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有插话,扶着母亲到院子东边的杏树下晒起了太阳。然后出门,开着车向宋婉婉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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